因此,夏桓強忍著怒氣,依舊和顏悅色地說道:“這位大哥,就算我們是商旅,按照太祖律法,我等盡持楚音具為楚人,又何須入稅?”
“誰他孃的知道你是不是我們楚人。別廢話,快給錢!”
那守城的楚卒似乎也被逼的有些不耐煩了,直接豎起了手中的長戈,想要要寫夏桓。
然而,還不等他的長戈完全落下,夏桓身旁的陳昭明便已經將腰間的佩劍,抵在了他的脖頸之間。
那楚卒,看著那發涼的劍鋒,顫顫巍巍地說道:“細,細,細作!”
一聲叫喚,引得原本幾個還在城洞下假寐的楚卒,紛紛拿著長戈,向著城門口湧來。
而夏桓身後,那群宮廷衛士,自然不甘落後,紛紛拔出了佩劍,護在了夏桓的身前。
一副劍拔弩張的氣勢,頓時引得後面還要進城的人,四散推開,生怕牽連到他們。
“大楚自太祖開來,何時多了你們這樣的蛀蟲!今日,我必定要讓你們知道知道,什麼叫軍紀!”
身為曾經神武軍的一份子,令行禁止幾乎已經刻入了陳昭明的骨子裡。
面對這群懶懶散散,不求上進的袍澤,像他這般的精銳,最是惱恨。
而夏桓也是同樣臉色難看了起來。
潁上當真算得是風水寶地,又接近壽都,按理說應當是人傑輩出才對。除了這些兵痞,著實讓人大跌眼境。
“哪個忘八端敢在老子頭上動土?”城洞之中,傳來了一道粗獷的聲音。
緊接著,那群士卒紛紛讓開了一條道,露出了一個面板黝黑,身材魁梧的大漢來。
“百夫長,正是他們,屬下懷疑他們是漢國的細作,還請百夫長救小人一命啊!”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那依舊還在陳昭明劍下的男子,帶著一絲哭腔,顯得楚楚可憐。
“百夫長?什麼時候,一個城門,也需要大楚一個百人建制來拱衛了!”夏桓盯著眼前那比自己高出半頭的大漢,冷冷地問道。
那“百夫長”尚未說話,一旁的一個士卒模樣的人,反倒是先跳起了腳。
“小子!我們是什麼建制,你管得著嗎?快快束手就……”
“啪!”
一道清脆的響聲,在城門口響起。先前那話還沒說完計程車卒,直接被那壯漢一巴掌拍倒在了地上。
周圍身穿楚軍服飾計程車卒們,無不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家的百夫長,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
他們的百夫長,雖然平日裡看起來很橫,但是對他們還是真的不錯的。這守城門的美差,還是他親自從別人那兒搶來的。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就更是差點將他們的心臟病嚇出來。
前一刻剛打了自己人一巴掌的壯漢,立刻跪在了這個看起來不過弱冠之齡的少年面前,稱罪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公子恕罪!”
公子這個稱呼,在幾十年前還是隻有王侯之後才能擁有。可是,到了如今,王侯多得數不甚數,這樣的稱呼,自然也就普遍了開來。就是無名無爵之人,也可以自稱一聲“本公子”了。
看著跪服在自己面前的壯漢,夏桓依舊陰沉著臉,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直到半盞茶之後,夏桓方才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的人將佩劍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