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侍衛一直監督著秦墨將賭約完成,這才散開,連話都未說一句,便整齊的離開了,秦墨獨自一個人拿著鑼鼓站在原地,滿臉的恨意。
此時,他身邊圍著一群說閒話的百姓,他們有的人甚至是一路跟著秦墨走過來的。
自從科舉放開以來,眾多學子湧入都城,都城的普通百姓平日最討厭這些有文化的學子們,他們總是一副眼高於頂的模樣,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總以為自己能當大官,明明都是從都城外的小地方來的寒門,進到都城之後便自覺高人一等,著實令人厭惡。
如今見到他們受此羞辱,自然樂見其成,有的甚至一邊看熱鬧,一邊嗑著瓜子指指點點。
至於那些學子,估計全留在雲興身邊,上趕著巴結他。
柳仲卿早前便關注這些學子的動靜,所以在秦墨開始沿街叫喚之時,便知道了此事,但他並沒有細細調查,只以為是兩個普通學子之間的打賭鬥狠。
如今,他提前拉攏的那些學子已經全軍覆敗,現在他只能刻意拉攏金榜上的名字,雖然秦墨名次不高,但卻是最容易被拉攏的那一批人,尤其是在他心中有恨意,拼了命想往上爬的時候,也是最脆弱之時。
他來時禁軍侍衛已經離開,他叫上府兵將那些圍觀的百姓驅散開,慢慢走到秦墨的面前。
“小兄弟與人打賭是年少志氣,不過終究講究點到為止,與你打賭那人也未免太過得理不饒人,非要將你逼到這般丟臉程度,難道他就沒有想過,他日若你高升,可將他踩在腳下,這時他要怎麼辦。”
秦墨沒想到柳仲卿會突然過來,更一語道破他心中所想。
“柳大人說的對,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他日我必會將今日之辱全部討回來。”
柳仲卿雙眼一亮,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果然是有志青年,何必要等到他日,今天晚上魁星樓設下魁星宴,與你打賭那人必然也會過去,今夜你跟我一起過去,我今日就可以幫你討回公道。”
秦墨抬頭愣愣的看著柳仲卿,他已然撇下了魚鉤,上面還放上了魚餌,他明知道這是一個陷阱,就只看他願不願意咬鉤而已。
秦墨咬了咬牙,他之前為了奪得太子注意,甚至不惜在題捲上破壞科舉規則,寫下願為太子赴湯蹈火的內容,可是從結果來看,太子並沒有將自己放在心上,反而還點了雲興為第一名,只怕太子那條路根本走不通。
柳大人又接連示好,而且他提出的條件的確很難讓人拒絕,就算是第一名又如何,在柳大人面前不仍舊要卑躬屈膝,若是柳大人真肯幫自己撐腰,真的可以在魁星宴眾多學子面前找。
“柳大人知道與我打賭那人是誰嗎?”
柳仲卿呵呵一笑。
“不管是誰,我都不看在眼裡,如今你是我看中的後生,誰敢讓你為難,我便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秦墨心神一動,忍不住點了點頭。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的名次並不高,若真等到太子賜官,還不知要賜給他一個什麼微末小官,還不如走些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