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普通的閨閣女子,從小在父親的薰陶下,對都城中的事務十分敏感,知道這兩件事表面上看起來簡單,背後牽扯甚多,太子定然費了許多心神。
而且他剛剛打退了匈奴大軍,又奪回了東南大軍的兵權,此番出門,做成這兩件大事,又不知費了多少心神。
她想起父親曾教導她的話,太子殿下是做大事情的人,她不能拖後腿,而是要成為能夠與太子殿下比肩站在一起的女人,不然她根本配不上太子妃的位置。
“好吧,看在你這麼快就過來找我的份上,我就先原諒你了,不過你這幾日一直在趕路,很累吧?這兩天有沒有休息好?”
小姑娘就是好哄,原諒他後,就開始心疼他了,關心他的身體問題。
李雲興借坡下驢,突然整個人靠在廉寄柔的懷中,裝起了可憐。
“怎麼不累,太子之位甚是艱難,幸好我還有你。”
廉寄柔還是頭一次聽到李雲興說出這番示弱的話,之前在她心中,李雲興的身影是偉岸的,幫助父親澄清冤屈,帶給他們廉家輝煌,是他們一家的恩人,似乎無所不能。
可如今,她看到了做太子的難處,卻更加敬佩李雲興,敬佩他面對什麼樣的風浪都能面不改色,有總能絕處逢生的能力。
尤其是他在外是大名鼎鼎的太子殿下,是許多人崇敬的榜樣,是可以當街斬殺貪官汙吏的武朝希望,是開創科舉盛世的英雄。
可只有在面對她的時候,才是一個像未婚妻尋求安慰的普通少年郎。
這一點細微的不同,當即讓廉寄柔心軟的一塌糊塗,更是在心中暗暗發誓,她一定要多體諒李雲興,不要總是吃一些飛醋,一定要配得上與他並肩作戰。
兩個人正在柔情蜜意,突然有一個奴僕跑來傳信。
“小姐,姥爺傳信回來了。”
廉寄柔十分開心,爹已經走了很長時間,都沒有往回寄過信,她表面上不說,實則心裡十分掛念。
這一次李雲興回來,爹的信也隨之而來,簡直就是雙喜臨門。
“快拿給我看看。”
奴僕將信呈上來,廉寄柔開啟一看,確實是父親的字跡,越看越是高興。
“爹說事情很順利,他還順道在西域內好好遊玩一番,西域的景色非常美,他還想邀我一起過去看看。”
李雲興聽到這話,反而皺起了眉。
廉湛去西域本是一個隱蔽的行程,不方便讓別人知道,像他那麼謹慎的人,即便是給自己女兒寫信,為了防止信件在中途被別人拆開看了,也不會直接寫明西域兩個字。
可他卻說西域的景色很好,邀請廉寄柔一起過去。
西域與武朝雖然處在和平時期,但廉家身份特殊,根本不方便走動,廉寄柔還是未來的太子妃,於情於理,都不能這樣明目張膽的前往西域。
所以廉湛這封信定然有問題。
李雲興拿過信件,聞到信件上有一股濃濃的木質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