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一個江陵城的郡守府,沒想到來往賓客還不少。
只是出來的人多半都是垂頭喪氣,神色凝重。這些賓客有些在門口就被擋了回去,有些則直接被請上了馬車。
這時一個穿著官服的男子,遠遠走了過來。
不僅表情陰沉而且腳步匆忙,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著急忙慌的就要往郡守府裡闖。
可還沒踏上臺階,就被人給攔了下來。
“哎呦喂,朱大人,您怎麼又來了!”門口的侍衛,連忙恭敬的行禮道。
“滾蛋,我今天一定要見到郡守!”朱大人怒罵道,眼珠瞪得溜圓。
侍衛看他臉色兇狠,也不敢阻攔,但是也不能放他進去,便陪笑說道:“大人,您別難為小的。郡守大人今日見客都排滿了,怕是輪不到您……”
“呸!都說那劉備三顧茅廬都能請出諸葛亮,我這連著來了五次,你們大人都閉門不見!是不是看不起我只是個從八品的都水監丞,進不得你們這個郡守府的大門啊?”
聽到這話,侍衛心中暗自腹誹:你這從八品都水監丞確實算不錯了,不過比起我們大人,你這官職簡直就跟乞丐沒兩樣,還好意思提!
然而侍衛心中這般想歸想,嘴巴上卻是不敢說出口的。他低眉順目地賠著笑臉:“朱大人,你又不是沒見過我家大人,郡守大人什麼意思,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侍衛說得隱晦,其實就是告訴朱大人,別想了,郡守大人不會見的。
可朱大人豈是能被隨便敷衍幾句,就打發掉的人?他越想越惱火,忍不住抬手扇了侍衛一記耳光。
啪!
“你這狗東西竟敢糊弄本官,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侍衛捱了一耳光後,臉上頓時火辣辣地疼,神色也變得兇狠起來,“朱鴻朗!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李雲興看著二人的爭吵,面色微微一變。
朱鴻朗,荊州地方的都水監丞,雖說官位不高,但管的是這荊州一方的水利工程。
按理來說,這江陵城郡守沒有閉門不見的道理。
想到這,李雲興頓時覺得來了興趣,讓廉寄柔獨自留在茶樓歇息,自己下去見識見識這二人之間究竟有何糾葛。
走近郡守府的時候,朱鴻朗正與侍衛大打出手,原本常年躬身於案前的文官,怎麼能跟身強力壯的侍衛相提並論。
被對方推了一個踉蹌,朱鴻朗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地上的塵沙將他原本藏青色的官袍染上了泥汙,看上去十分狼狽。他咬牙切齒,指著侍衛破口大罵:“混賬!”
侍衛也很是不屑,冷眼看著他,嘲諷道:“朱大人這是做了什麼,把衣服弄成這副模樣?”
朱鴻朗聞言,立即明白過來,這是故意找茬呢!
“你!”
朱鴻朗深知自己與對方拼武力,肯定是討不到好果子吃的。但若是讓他就此罷休,又咽不下這口惡氣。
於是他腦筋一轉,當機立斷拿起了旁邊的掃帚,用力敲擊著地面,大聲嚷嚷:“欺負人吶!這還有沒有王法了!這江陵郡守常高卓為了一己私利,不惜陷害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