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由得便是使得李玄愷膽顫。他這兄弟儘管現如今儘管鋒芒被挫,但是展露出的心性和縝密的心思卻是讓人不相信是個未足二十歲的少年所應該有的,這著實是令得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存在啊!
此時此刻,李玄愷心中泛起的只有慶幸,慶幸他是風凌塵的兄弟和未來妹夫。否則,若是與其為敵,那將是個多麼可怖的敵手啊!
“哥,我……”
見狀,風離便是意識到自己錯了。不禁便是滿心愧疚,暗暗自責著自己的愚蠢。
看著風離那愧疚的流淚樣態,風凌塵的心便是猛地一痛。旋即,便是輕嘆了聲。而後亦是將其輕摟入懷,溫柔地撫慰道:“好了,好了。哥哥不怪你。餓了嗎?咱讓李玄愷請咱們吃頓好的要不要?”
聽得風凌塵那戲謔溫柔的笑語,李玄愷當即便是啞然失笑。而後便是應道:“那是,畢竟是我未來的老婆嘛!沒頓好的怎麼行?”
“誰,誰是你老婆?”
聽此,風離當即便是羞紅了臉。略顯氣急的樣態將早前的凜冽清冷淨洗一空,彷彿又是回到了從前。旋即,便是撇下風凌塵二人獨自跑開了。
“喂,老婆!別跑遠了!”
見狀,李玄愷更是無賴般地朝著人群中喊叫。這樣子,彷彿生怕別人不知道風離是他的似的。而待得風離的身影真的沒入人群之中,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內時。他卻是斂了笑意,皺著眉。灼灼地觀察著風凌塵的面色。旋即便是強行將他的手拉過,靜心地把起了脈。
而漸漸的,李玄愷的面色便是愈發的凝重。只見得他的那對劍眉便是逐漸地緊鎖到了一處去,同時還齜著牙。而後更是瞪著風凌塵,烏黑透亮的星目之中閃爍著惱火。
“挺能的啊!邪氣入體加之汙血透骨。仙魄碎裂而且魂力還被吞噬得乾乾淨淨。你說你這……”李玄愷再也坐不住了,當即“噌”自椅子上站起身來。顫著他那修長的手,指著風凌塵頗為痛心地吼著,就只差狠狠地訓斥他一番了。
李玄愷這麼生氣多半是認定了他這個兄弟為了和家族共存亡而身體落下了這麼嚴重的損傷。
要說風凌塵這個人,李玄愷是十分了解的。平日裡的他沉著穩重,可是一旦碰上了家族危難之際,他的智商就是以著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驟下降。絲毫未有考慮過前因後果,幹就完事兒了,大不了和整個家族一同隕落。
可是,李玄愷怎麼也想不到這次反倒是他誤會風凌塵了。
風凌塵見狀,是萬分慶幸著自己有這麼個朋友。同時,亦是不禁啞然失笑道:“很嚴重嗎?”
“嚴重!”
李玄愷幾乎是怒吼出聲的。
見狀,風凌塵便又是啞然失笑。片刻後方才佯裝悲苦道:“還有救嗎?”
“沒救!”
風凌塵話語聲剛落。旋即便又是一聲怒吼響起。
“連你都沒辦法,那多半是真沒辦法了。”見狀,風凌塵的面容之上閃過絲縷戲謔。而後便是故作無可奈何地遺憾聳肩,道:“那就不救了吧!浪費時間在我這個廢物身上終歸不好啊!”
“浪費你個大頭鬼!”
聽得風凌塵的話語,剛剛坐下不久的李玄愷當即便又是自那椅子之上騰起身子,站立起來。只見得他那雙修長的手臂上灌注了算不得多渾厚的魂力,泛起細微的斑斑魂光,有力地撐在桌子之上。
而那桌子本就粗陋,哪裡受得了李玄愷那從掌心迸發而出的參雜些許魂力的不弱勁力。只見得那李玄愷倚靠手臂支撐從而俯身靠下的瞬間,那木桌旋即便是劇烈搖晃,發出陣陣吱嘎之響。顯然是承受不得此般壓力,彷彿頃刻間便是會整個坍塌分離。
緊接其後,李玄愷便是深吸了口氣以平復起伏的心緒。而後便是轉過身去,語氣頗顯幽怨道:“我他孃的怎麼會有你這種兄弟。等著!待我找著阿離,咱便一同回家。你這身上的傷,兄弟我保證治好!”
聽此,風凌塵便是斂起了戲謔之意,轉而便是舒心一笑。絲絲縷縷的暖意亦是如潺潺泉水般在此時湧向心頭。
“得此兄弟,君亦何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