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一道神鳥的虛影自城內沖天而起,鳴聲高亢至極,席捲天地。
神鳥升騰九天,虛影才徐徐潰散,但鳴聲久久不絕,引無盡青光湧動,令潮龍城的護城大陣被催動到了極致。
霎時間,城內百姓一片譁然,紛紛放下手頭之事,急匆匆地出街凝望,非常恐慌地議論了起來。
“完了,我潮龍城的護城大陣都開啟了!這……這是要大戰了嗎?”
“四城兵馬不是要進城鎮壓厲鬼宗嗎?”
“狗屁!這厲鬼宗到底藏身在何處,外人都不得而知,用得著起四城兵馬鎮壓嗎?我看啊,他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對啊,若真的只是進城鎮壓厲鬼宗,那……那守城之人絕不會引動護城大陣。這明顯是要守城一戰的姿態。”
“可為何如此啊?!”
“鬼知道啊。或許上面早都發生了什麼翻天覆地的變故,只是我們不得而知罷了。”
“可別打仗啊。我兒還小啊,他父親又外出遊歷了,這黎民人間一起戰事,恐怕連那仙瀾宗也無法鎮壓全域性了。這四城兵馬進城燒殺搶掠,絕不會手軟的。”
“……!”
這九黎大陸乃是亂世,一旦起兵事,那必然是血流成河的局面。上層發生了什麼,誰也不得而知,但大家卻很清楚,只要一打仗,遭罪的肯定是老百姓,肯定是那些死了也沒人管,沒人埋的泥腿子。
惶恐的情緒如潮水一般在城內蔓延開來,整座古城瞬間被壓抑至極的氛圍籠罩。
……
大將軍府。
龍玉清發髻崩開,披頭散髮,模樣極為狼狽地衝入內堂,卻見到楊家人也都齊聚在此,且個個都臉色凝重至極。
他稍稍怔了一下,便懦弱無比,連滾帶爬地衝到了那身姿筆直的岳父身旁。
“啪!”
龍玉清毫不猶豫的雙膝跪地,一把抓住了楊老爺子的雙腿,仰面說道:“嶽……岳父大人,白鹿、丘山、洞冥、虢郡四城城主,攜二十四萬兵馬,毫無徵兆地兵圍我潮龍城,這到底是為何啊?咱們又應該如何應對?!”
楊剛烈負手而立,站在堂內向外凝望,一言不發。
不遠處,大舅哥楊明堂猛然從椅子上竄起,臉色鐵青地怒罵道:“為何?你說為何?!大帝機緣對仙瀾宗如此重要,你卻非要護著外人,去與仙瀾宗扯謊。最重要的是,我們即便為你擦屁股,現在也擦不乾淨了!厲鬼宗突然出現,令朱子貴成功脫逃,現在仙瀾宗找不到機緣何在,那自然是要遷怒我等的。”
“你他孃的平時優柔寡斷,畏首畏尾的也就算了,可偏偏就要在這種生死大事上自作主張,而且蠢笨如豬!現在好了,仙瀾宗只稍稍動一動手腕,你便已是四面楚歌的處境。”
“早就跟你講過,你若想坐穩城主的位子,就要看清楚壓在你頭頂上的人是誰!連這一點都看不明白,你就會死,還要拉著我們一塊死!”
“四城兵馬,二十四萬把鋼刀,足夠屠殺你多少回了?!你現在倒是告訴我,這城門是開還是不開?啊?!”
楊明堂像訓斥兒女一般,一點情面也不講地怒罵著龍玉清,甚至還跳腳踹了他的肉身數下,令其目光空洞地癱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