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皺眉道:“誰讓你出去的?!”
“我餓了啊,想找你們討口飯吃……卻見你們沒在啊?”任也大咧咧地反問一句:“敢問三位,為何要翫忽職守,不好好看管我?”
三人懵逼了一下,其中一人訓斥到:“回去,我去給你弄飯。”
“有勞了。”任也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不敢在監視下亂走,只能回到草廬耐心等待。
大約半個時辰後,任也吃過送來的飯菜,又藉著上茅廁的功夫,向涼亭中瞧了一眼,卻見到那裡的霧氣已經散去,也沒有了三人的身影。
當夜無話,任也只在草廬中沉沉睡去,準備明日便與厲鬼宗的人一同趕往西涼。
不論楊家人是否與厲鬼宗有關,那他都是一個與虎謀皮的處境。只不過,有了這層猜想之後,任也心裡對魔女姐姐的防範心,再次提高了N個等級。
……
星月明亮,夜風輕拂。
仙瀾宗問道宮內,無塵宗主盤坐在蒲團之上,身著一襲白衣,神色淡然。
旁邊,一位道童貼身伺候,小心翼翼地為他倒著茶水。
高臺之下,六位天閣長老,一位監院長老,以及十幾位資格頗老的五品仙師,此刻全都坐在臺下,臉色陰沉。
“這不知死活的厲鬼宗,確是到了不得不清剿的地步了。”一位天閣長老撫摸著自己雪白的鬍鬚,聲音清冷道:“如若不然,一個區區五品巔峰的神通者,就膽敢傷我宗門仙師……這會令一眾古宗門笑掉大牙的。”
“稟告宗主師尊,給我一些時日,弟子定能查清厲鬼宗的藏身之處,並將其一網打盡。”監院長老雖也一百多歲了,卻是無塵的大弟子,年輕時也是天賦極高之輩,只不過心境一般,入五品後又得到了一個非常艱難的晉升差事,所以才停在此階數十年,寸步未進。
“也好,此事便交由你去操辦吧。”無塵微微點頭,輕道:“在西涼的天才盛會召開之前,就要找到他……不然你師弟楚燼,又如何能在沒有血引的情況下,出現在那群天驕面前。”
“是,弟子遵命!”
監院叩拜行禮。
道宮內,仙瀾宗的一眾長老高手,雖對厲鬼宗厭惡至極,心生憤恨,但卻沒有過多提及這個邪魔外道的門派。
這九黎大陸乃是群雄割據的亂世之地,誰也不做到水至清則無魚。任何地域也都有著像厲鬼宗這樣的邪門小派,且多如牛毛,是剿也剿不完的。
這是大勢所趨之事,就像是南疆的匪患,即便萬武帝雄才大略,只要國家沒有根本上變化,那這種匪患就會一直存在。
所以,對於厲鬼宗他們不是不剿,而是一直充斥著不屑的態度,就像是廚房必有蟑螂,糞坑必有蛆蟲一樣,既然滅不絕,那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畢竟先前厲鬼宗雖然經常抓取些精壯的神通者攝魂殺戮,但卻不敢打仙瀾宗道士的主意。
但這一次不一樣,他們戳到了仙瀾宗肺管子,還將那位朱唐僧給帶走了。
拋去他身上的大帝血引機緣外,此人還可能是一位古皇傳人,所以仙瀾宗對這位唐僧是勢在必得的,對厲鬼宗的容忍程度,也驟然降成了零。
“稟告宗主,弟子得知一訊息,也不知當講不當講。”
荀仙師猶豫許久後,便起身走到道宮中央,行禮稟告。
無塵微微抬眉,看了對方一眼:“講。”
“先前得宗主令後,弟子便去潮龍城要人,但那龍玉清卻說,得大帝機緣的朱子貴,已經先一步離開了。起初,我並未多想,只命令門下弟子搜尋……可沒過多久,那潮龍城的楊家便傳來訊息,聲稱自己麾下一位叫王伯的將領,在邊疆之地找到了朱子貴的蹤跡。”荀仙師輕道:“此事乍一看,沒有什麼問題。可歸來時,我命人打探了一下……這才得知,王伯是深夜子時突然離開的大營,且在天明時,便已找到了朱子貴,所以……此事在時間上是有些玄妙的。”
此言一出,滿殿寂靜。
“王伯為何突然離開大營?又為何直奔邊疆?最終又是如何在短短兩個多時辰內,精準地找到了外逃的朱子貴?”荀仙師一連反問了數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