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他的雙眸變得更加冷峻,聲音沙啞道:“老劉那麼渾的人,都曾經說過,這江湖事要江湖了。若是九黎大陸這些蠅營狗苟之輩,只是出手搶奪我的機緣,要分食我的氣運,那我即便戰敗於此,也無話可講。”
“因為世道本就是這樣。世間一切倫理道德,都是約束弱者的。上到古族世家,至高權柄,下到人間衙門,對於所謂規則的詮釋,都只不過是最終解釋權在我罷了。”
“弱肉強食,真理只在品階與底蘊的差距。”
“但他們不擇手段地搞我身邊的人,這種手段太過下作了。”
“他們不是隻挑弱的下手嗎?那我保證在進入帝墳之前,也會讓仙瀾宗,西涼皇族之人看一看,什麼叫子孫斷絕,業無可繼之人!”
他聲音沙啞,目光堅韌道:“你好好休養,一會兒我來應對。”
“好。”許棒子無條件相信任也,只微微點頭後,便開始催化體內的生命之水。
……
陽穀縣外。
“轟轟轟……!”
一道道神虹之光鋪滿天際,無數神通者齊至荒廢的古縣之外。
身為六品的西涼國主司徒昂,以及一眾古宗門,古世家的五品仙師,以及原本在皇家獵場看熱鬧的神通者,此刻將這片地域圍得水洩不通,人數已超萬人。
在這九黎大陸,能稱得上是古宗門,古王朝,底蘊強橫的勢力,那至少都要有一位六品坐鎮。也只有六品之人才有資格開宗立派,被人尊稱一聲宗主、國主。
司徒昂頭戴王冠,身著龍袍,眯眼瞧著廢棄的古縣,臉色陰沉到了極致。
他此刻的心情,就跟被人強行餵了六斤狗屎一樣,比任也還要難受千倍萬倍。
今日天驕盛會,原本是他為了烘托私生子而大操大辦的舞臺,卻不承想兒子身殞,古皇族未煉化的詭異至寶界空石也被奪了去。
最重要的是,這位古皇傳人在西涼城頭連戰十幾位天驕,依舊不敗,併成功逃竄至此。
此事,無異於扯著他的褲襠抽耳光,令西涼皇族徹底淪為天下笑柄。
“國主!”
仙瀾宗的荀仙師,皺眉瞧著陽穀縣秘境,輕聲道:“這古皇傳人逃入此地,用心當真極為險惡啊。我等五品若是入內,則必受天道壓制。而他有諸多至寶在身,又有紫氣可以遮蔽天機……我們在被壓制下,也有陰溝翻船的可能。”
“這小子非常油滑,做事不講章法,不講體面,毫無古皇風采。”一位老者厚顏無恥地評價了一句,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近百家宗門老少皆出的共同對付一位三品之人,又算得上是哪門子的風采。
“稟告國主,與諸位仙師,那古皇傳人先前在大戰時已經有力竭之兆,此刻雖依靠著秘境藏身,也無非就是困獸猶鬥了。”隱仙門的廖庭,抱拳道:“我願進入此地,斬殺此人!”
“我願同往!”
“廖兄,我與你一同入內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