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費不急,等你學成之後,本先生在收你這最後一堂課的費用。”許先生盤膝而坐,笑著賣了關子:“不過你放心,我說的學費,不會讓你為難的。”
“那就行,別要人情,別綁架我,我就是給錢,咱一把一利索。”任也謹慎的回道。
“好。”
許先生喝了茶,繼續道:“白條雞兄臺,雖答應了與你一同去刑山,但由於你回來的比較晚,所以他便提前走了一步。”
“先去了?”任也有些驚訝。
“不,他是與我說……他需借一尊神藥療養肉身,才可去那刑山。”許先生輕聲道:“所以才先走一步,去借神藥了。”
任也眨了眨眼睛:“他被困了五百年,世間哪還有熟人了?!管誰借啊?”
“熟人沒了,但熟悉的古宗古派或許都尚在啊。”許先生陰陽怪氣道:“他一劍入黃嶺,身負如此神通……那管誰借,借不來啊!是軟借,還是硬借,那就看對方開不開眼了。”
任也聞言秒懂:“前輩性情,當真與我如出一轍。我也剛剛管人借了幾千萬星源……!”
“按理說,本先生一介讀書人,著實不該教導你這種人,可無奈……囊中羞澀,家有母虎啊!”許先生感嘆一聲,吩咐道:“他與我約定,若是你們要先走,那他借了神藥之後,便去刑山尋你,你留下地址和信物就可。或者,你們在此等他歸來,一同去往刑山……不過,你們這麼多人要是在我這吃吃喝喝,那定是要收取一些星源的。”
任也聞言扭頭,看向了眼巴巴瞧著自己的明泉等人。
他們本來早就該回家了, 只是為了等自己一起,才拖延了這麼多時日,心中肯定早已歸心似箭了。
再加上,寅虎也是因為要探望宏哥的家屬,才跟著自己混了這麼久,但實際上,他馬上就要入四階了,厚土那邊也幾次催他回去了。
“去刑山,我還要探訪一位故去朋友的家眷,也有一些瑣事兒要處理。”任也思考了一下道:“我們還是先走吧,待白條雞前輩借完神藥,與我們在刑山匯合便可。”
“也好。”許先生點頭。
“那您還有什麼要囑咐的嗎?”任也問。
“還有兩件事兒。”
許先生說話間,便抬手一翻,喚出一塊與手掌大小差不多的古銅雕塑。
那銅雕,雖瞧著只有巴掌大小,卻其狀如巨蟒,通體玄青如鐵,脊生鋸齒狀鱗甲,色若青銅古劍的鋒稜。且一雙冰冷的蛇眸,狹長如裂冰,瞳仁豎立似冷焰,額頂隱現暗金骨稜,似遠古巫紋。
這是一尊傳說中的巨蟒銅雕,任也只盯著它看了一眼,便有一種三魂七魄欲從天靈蓋飛出的驚悚之感。
它隱隱散發著兇戾之氣,冰冷的蛇眸盯著任也,雖雕塑身軀很小,可卻有一種君臨天下的兇悍氣質。
任也愣了一下:“這……這是什麼?”
“這是巴蛇神像。相傳,九黎大帝的煉妖壺,曾被麾下的巴蛇看管,這尊銅像是在九黎王朝中流出的,其內鎖著巴蛇的一縷神念,至今未滅。你切記,待白條雞兄臺趕到刑山後,你便將此物交給他,再由他催動巴蛇神像,引動氣機,才由可能在帝墳中尋到煉妖壺,與九黎大帝留在世間的至寶。”
許先生臉色鄭重的瞧著任也,一字一頓的叮囑道:“巴蛇乃上古兇獸,其一縷神唸的強大、兇戾,都不是你現在可以對抗的,所以,不論遇到什麼危險,你都不要催動著神像,只把它放在意識空間便可,以免禁錮之法失效,令你引火燒身。”
“好好。”
任也連連點頭,且鄭重的收下了這尊令他感到萬分不適,且心升驚悚之感的巴蛇神像。
“第二件事兒。”
許先生贈他巴蛇神像後,便又囑咐道:“我與你說過,刑山乃是六品禁地,甚至可能更高。其內九黎大帝的道痕也沒有消散,你們在等待白條雞兄臺時,千萬不要自己入山檢視,不然,死於非命時,就莫要怪老夫沒有提醒過。”
“若是心中十分好奇,只可遠遠的觀察。”
他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