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兩步,夏季蟬鳴,烈日炎熱。
走三步,秋風獵獵,遍地金黃。
走四步,白雪飄飛,銀裝素裹。
三人並肩而行,心中頓感驚奇,他們每前行一步,都能清晰的感覺到時間在流逝,四季輪轉,歲月如梭。
周遭景物的變化也是非常明顯的,青石地面慢慢龜裂,院中陳設變舊,甚至在院中不停出現,閃爍的弟子,都瞧著愈發蒼老了。
從門口到正殿,只有短短數十米的距離,他們就像是走完了一聲。
直到三人站在正殿門前後,耳中才響起了天道的提醒聲。
【恭喜你們,走過四季,走過歲月……且在不懈的努力下,都已成為掌教盧文天的心腹,以及三院的掌院弟子。】
【你們來到了長生觀被滅觀前的一年,而這一年,正是盧文天的人生巔峰。】
【他今日似乎有要事吩咐你們去做,請從正殿側門進入,站在屏風後靜靜傾聽。】
“……!”
三人幽幽的回過神來,相互對視一眼後,便順著正殿側門進入,且站在了屏風後面。
三人站定後,便看見正殿內坐著的兩位主角,宋明哲與盧文天。
二人盤坐在神像下面,正在喝茶下棋。
不過,宋明哲瞧著卻愈發蒼老了,而盧文天則是一臉的意氣風發。
盧掌教穿著留著金邊的黃色道袍,頭戴金色道觀,儼然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他臉上已經沒有了諂媚,小心翼翼的神色,也沒有了彷徨不安的謙卑,有的只是面色慈祥,仙風道骨。
有人說,這一個人的氣質啊是和自身處境有關的,當你落魄時,不管怎麼表演,那都很難演出從容自信之感,但是當你成功了,上位了,那舉手投足間,都盡顯沉穩和淡定。
這話一點錯都沒有,此刻的盧文天,就是這種狀態,有一種天下大事,盡藏胸中的韜略感。
三人定睛觀察,默不作聲。
宋明哲拿起一枚“車”字棋,輕輕挪動了一下說道:“福來縣城周邊的情況很不好,執法隊勢如破竹,已經有進攻這裡的計劃了。在這個時候,上面緊張,你我二人行事也要低調。”
“嗯。”盧文天淡淡應了一聲:“都低調著呢。”
宋明哲皺眉看了他一眼,突然直言道:“一週前,兵部往福來縣周邊送的物資被截了,死了十幾個人。上面很惱怒這個事兒,而且查了一下,是道士乾的。”
盧文天抬起頭:“此事,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武院的人也是幹完了才知道犯錯了。人我可以交上去,上面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我說的不是這個事兒。”宋明哲強調道:“我說的是低調。”
盧文天盯著他,突然笑了笑:“死了幾個兵部的嘍囉而已,這哪裡不低調了?!”
“啪!”
宋明哲重重的放下棋子,低著頭,聲音有些冷:“低調就是。一爐丹藥,你不能只交三分之一,卻留下三分之二結交關係,甚至賣錢;更不能打著給上面做事的幌子,想幹什麼就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