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許棒子也去了醫館,幫著搭建封禁區所需要的疫棚。
……
朱雀城,望月閣。
任也將清涼府發生的一切,都與大師父講了。
豈料,林相既沒有表現出驚訝,也沒有過多詢問,只平淡如常地回道:“我會通知戶部,為你無償提供藥方所需的藥材。”
他冷靜得就像是變幻莫測的天道,似乎預料到了,任也在這個期間是有一劫的。
“謝師傅。”
“既是師傅,就不用謝;若以華夏第六位稀有,更不用謝。”林相緩緩抬頭,瞧著任也道:“你記住了,不是誰,都能擔得起人皇二字,也不是誰都有九九之命。入三階,你便不再是初出茅廬的人子了,征伐天下,前路且難,欲與天道同齊,那就要有一顆,天塌於眼前,也面不改色的胸懷。二十日,急不能急,慢不能慢,其中尺度,需你自己掌握。”
“弟子知曉了。”
“去吧。”
林相淡然擺了擺手。
……
當夜,任也返回了清涼府,獨自一人站在門口,看著院外靜謐的景色,聽著呼嘯而過的風聲,心態反而平和了一些。
或許是因為宵禁的原因,整座清涼府都顯得非常安靜。各條街道、山野,都無人走動,只有負責巡夜的兵丁,會偶爾出現。
一直等到子時,徑山那邊也沒有回信,隨即任也便回到府衙中休息。
最晚明日,他們就要趕往南疆,調查瘟疫之源的事件,所以此刻更不能急,要早早休息,拿出最好的狀態去陌生之地。
回到房中,或許是太過勞累的原因,任也倒頭便沉沉睡去。
丑時,天地靜籟,只有微風匆匆掠過。
清涼府長街上,一間價格非常低廉的客棧二層,一位商販打扮的老頭,站在視窗處,正呆呆地看著滿天繁星。
“……一夜涼風過,十萬入夢人。”
“今夜的這清涼府,可真安靜啊。”
老頭輕聲呢喃,緩緩地閉上了雙眼,似在等待天明離開。
漆黑的夜幕上,月牙兒在雲層中若隱若現,蕩起了陣陣淡紫色的波光。
……
次日天明。
辰時,任也剛剛起床,蓮兒便匆匆趕來:“殿下,吳大當家的義子來了,正在前廳等待。”
“走!”
任也匆匆換了套衣服,連洗漱之事都沒來得及做,便趕到了府衙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