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可不講大慈大悲,只講善惡曲直,如數報還。
天然洞府中,許清昭漂浮在半空中,表情執拗且堅韌,唇邊流著鮮血,聲音冰冷道:“各位手段,我如數奉還。”
“轟!”
墓室中,那道身虛影的後側,浮現出一面如水雲般流動的太極圖,渾然天成。
“嗖嗖嗖……!”
數百道神光,自那道身虛影中激射而出,直奔墓室之外。
這一變故,令墓外的那群混亂陣營玩家措手不及,驚呼間,便狼狽的各自閃躲。
太極之道橫推而出,那一群站在中央之地,躲避不及的神通者,頃刻間便被密集的神光穿透,或是爆體而亡,或是重傷墜落。
峭壁之外的半空中,血雨傾盆,竟將那山下的一片樹木,染成了紅林。
因果報還,只這一擊,便有三十多名混亂陣營玩家,當場慘死,負傷者更不在少數。
“轟!”
陰陽二氣轟鳴作響,突兀間自山巔兩側驟降,順著山林土地沉入,盡數返回洞府。
綿密流淌的黑白之氣,瘋狂湧動,如海潮般各自滋養著兩具道身,修復她體內的創傷。
許清昭是用自己的身軀,在替任也硬扛劫難和因果,萬般神異法術,那也要靠著自身的源力催動,並不是無窮無盡的。
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之道。
許清昭自然也不好過……
可她為何要如此呢?
那紅線又為何只牽在任也的手腕上呢?
那個油嘴滑舌的小男人,每逢大事來臨,總是與自己討價還價,露出一副奸商的嘴臉,可真到行事之時,他卻從未吝嗇過自己的天赦之氣。
即便力竭,也要喊著……自己還能堅持兩個時辰。
那日,許清昭在極寒之地中,走至絕路,被風霜掩蓋住了軀體,她本以為機緣未得,便要命喪於此時,誰曾想那小男人竟越過山崖,笨拙地乘坐棺材板撞在了山牆上……
漫天都是白雪與凜冽的寒風,一件皮袍,又如何能護住兩人?
他後背裸露在外,任憑風霜如刀,寸寸割裂著自己的面板,也要將自己救活過來。
許清昭總是說著,自己不想在這裡與他沾染任何因果,但二人一同走過公主墓後,卻早已是因果纏身。
此刻,他只差一步便能功成,那我自當出手相助。
那一日,他如何護我;今日,我便如何護他。
洞府中,許清昭表情平淡,卻內心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