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從身上捅過。
張貴體態極為鬆弛,單臂掄起關刀,一掠而過。
“噗,噗!”
刀鋒染血,兩條馬腿被直直切斷。
戰馬泛起痛苦的嘶鳴,那百戶鬆開韁繩就要跳馬。
“刷!”
頃刻間,那關刀卻猛然抬起,直劈腦門。
百戶抬槍橫於頭頂,想要護住要害。
“噗!”
一刀落,槍斷,百戶的身體被劈成了兩節,頭顱被活生生砸碎。
張貴根本沒再看他,只大聲呼喊:“我兒前去砍旗!”
“踏踏……!”
旁邊,張貴長子騎馬掠過,手持一把重斧,連續衝殺十幾名兵丁後,便殺入一百戶陣中。
那百戶持槍迎敵,雙方來回對沖三次,那張貴長子便一斧將其腦袋砍掉,又連斷敵軍兩旗,令敵陣大亂。
……
左側。
二愣與陶文淵,率兩千騎,已殺入敵軍陣中。
馬背上,二愣手持名刀邀月,只單騎迎向十數名敵騎,雙方碰撞,長槍如雨點一般密集地捅來。
“刷刷……!”
凌亂的刀影在二愣身邊蕩起,清脆的金屬碰撞之聲接連響徹。
眨眼間,二愣單騎衝出圍殺之陣,後側的地面上盡是斷裂的兵刃,十餘名敵騎的屍體已落於馬下,汩汩流著滾燙的鮮血。
他的刀太快了,只聽其聲,卻難以捕捉其影。
原本準備圍殺二愣的不少兵丁,在見其如此驍勇後,也不免心中膽寒,紛紛策馬躲避。
二愣右肩扛刀,雙瞳盯著在不遠處廝殺的吳平南,雙腿狠狠夾著馬腹,直直衝殺了過去。
他幼年便離開家鄉,跟隨著老懷王來到了清涼府。在這裡,他能吃飽飯,能有暖衣穿,也見到了天有多高,地有多寬。
每每立於小懷王朱子貴身側時,他也會被人尊稱一聲洪侍衛。
前些年,老父親離世,恰逢懷王在徵南疆。
老王爺聽聞此事,深知讓二愣立即趕回家鄉,已然來不及了,便命人替他料理父親的後事。
二愣那一生都未走出鄉村,走出戰亂之地的老爹,臨死前睡著厚重的大棺材,聽著奏響三日的哀樂,被一列青甲兵抬棺,送入了新修的大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