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按照你說的辦吧。”任也直視著對方回應道。
“操!”
老黃忍不住罵了個髒字:“你還真敢想啊?!”
“命都給你們了,有什麼不敢想的?”任也很淡然,一字一頓地回:“你也不要再給我上升高度,談什麼民族啊,普羅大眾啊。三年多的監獄生涯讓我總結出一個道理。個人和民族要雙向奔赴,都值得熱愛。”
二人對視,任也寸步不讓,表情冷靜得像個華爾街之狼。
最終,老黃這位性情中人,只稍微思考了一下,便回道:“超過你個人待遇的部分,我決定不了,但我會盡力去辦。至於房子,你爸的醫療保障,最多一年,我會想辦法批下來。”
“你人還不錯。”任也豎起了大拇指。
“……這些條件遞上去,稽核人員估計會以為我和你有血緣關係。”老黃有些崩潰,仰脖喝了一口咖啡。
二人沉默了一會,任也看著幼兒園的雙眼眯了起來,臉上也泛起了笑意。
馬路對面,一名年輕的幼兒園老師,在三名工作人員的陪同下,領著一名三歲左右的小女孩走了過來。
任也起身迎了過去,無關人等自行站在一旁迴避,只有那個三歲左右的小女孩怯生生地看著任也。
“朵朵。”任也站在馬路旁,彎腰蹲下身:“都長這麼大了?”
任也只見過這個小女孩一次,是他開庭當天。
“你是誰啊?”小女孩往後閃躲了一下問道。
任也沉默許久,在陽光下撫摸著對方的小腦袋瓜:“我是你爸爸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他們說……我沒有爸爸。”小女孩眨著大眼睛,小臉一直繃著:“你……你怎麼是朋友?”
任也聽到這話,久久無言。他雙眸仔細打量著小女孩的五官,不由得就會想起自己那位朋友的臉頰。
他很愛笑,是隊裡的開心果,文藝骨幹。
“你有爸爸,而且……你永遠也不能忘記他。”任也亮出黃維給他的那個裝錢信封,塞進了小女孩的書包裡:“這個你帶回去給媽媽,提醒她看裡面的信。”
“媽媽不讓我拿別人東西。”
“拿著吧,他和你媽媽也是朋友。”幼兒園的老師在旁邊勸了一句。
小女孩這才緩緩點頭:“謝謝叔叔。”
“嗯。”任也站起身擺手:“麻煩你了老師,把她帶回吧。”
“跟叔叔再見。”
“叔叔再見。”
見面的時間很短,也就兩三分鐘,然後小女孩在工作人員和老師的帶領下重新返回了幼兒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