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鶯得到虞漾的證實,心中那種激動的信念又強烈了幾分。
如今烈長安已經兵權在手,而且他的身份並未暴露,又深得蔚天照狗皇帝的信任,只需要好好籌謀一番,就可以悄無聲息奪回天下,光復前朝輝煌!
“流鶯,我父親還好嗎?”
虞漾想起自從入宮以來,自己就沒有機會出宮看過父親,心中愧疚又自責。
“虞將軍很好,你放心。”
流鶯關切地問道,“倒是你,在宮中一切可好?寶藏地圖的事情有線索了嗎?”
虞漾搖頭不語。
其實說實在,她很內疚,進宮這麼久以來,她其實根本沒有將心思放在探聽寶藏地圖一事上,只顧著兒女情長,胡思亂想,實在是無顏面對父親。
所幸流鶯並沒有說什麼,只輕鬆地說道,“沒關係,寶藏地圖一事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現在烈長安已經重兵在握,我們沒什麼好怕的了。倒是你,還是要萬事小心,接下來的日子,你定然還要繼續潛伏在太子身邊,時刻關注太子的動向,探聽他有沒有對烈長安起疑心……”
流鶯語重心長地叮囑著,忽然視線落在桌子上的藥碗上,話音戛然而止,突然雙眸微眯,意味深長地問道,“你生病了?”
虞漾回頭看向自己還沒喝完的安胎藥,心中一顫,趕緊若無其事地笑了笑,“是,最近天氣轉涼,有些咳嗽,就讓太醫開了幾副方子在調理身體。”
說完,便低頭咳嗽了幾聲。
流鶯聽到她這個回答,臉色驟然沉了下來,只冷冷地盯著她。
流鶯闖蕩江湖多年,雖然沒有嫁人生子,但在江湖人這麼多年摸滾打爬,也算是歷經艱辛,各路的事情什麼沒有碰上過,這藥一看就是安胎藥。
“你當我沒有嫁人生子,便不知道這是安胎藥,可以對我撒謊矇混過關了嗎?”
虞漾臉色一白,緊緊攥著手心,面對流鶯咄咄逼人的眼神,咬唇不語。
“你這是什麼反應?”
流鶯冷笑起來,“心虛?害怕?不安?”
虞漾自問在流鶯面前,她向來要冷靜自持一些,可在這件事情上,她其實一點底氣都沒有。
“你別告訴我,你想要留下這個孩子?”
虞漾聽到這話,抬起頭來,終於是鼓起勇氣反駁道,“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
流鶯若不是顧忌這裡是東宮,真想和虞漾好好比試一場,打個你死我活,好將她徹底打醒。
“你是不是瘋了?這個孩子生下來你知道會有多大的麻煩嗎?蔚楚是你的仇人!你怎麼可以生下他的孩子?”
“有什麼不可以?”
虞漾掐著手心,據理力爭起來,“我這輩子已經是他的人了,我已經失去貞潔,生下他的孩子是很順其自然的事,父親選擇讓我進宮來,不應該也清楚這一點嗎?”
“你清醒一點!”
流鶯氣得快要破口大罵,“就算你是他的人了又怎麼樣?他還是你的仇人,這是你改變不了的事實!他終有一天不是死在烈長安的劍下,就是死在你父親的劍下!到時候我們光復前朝,你父親門下有那麼多優秀的將士,以你的姿色容貌,就算你失身了又怎麼樣?一樣可以找到更好的!再說了,說不定烈長安會看在你為復國大業如此無畏犧牲的份上,將你納進後宮冊立為妃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