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的疑惑堆積在心頭,讓夜舟的心境開始變得混亂,修煉的氣息也變得浮躁起來,一團莫名的火在心中燃燒著,就在夜舟幾乎要平復不了情緒時,突然一道稚嫩的聲音從屋外響起。
“葉姑娘,你在裡面嗎?我給你送晚膳來了。”
是宜柏的聲音。
夜舟頓了一瞬,身上凌厲的氣勢這才收了下去,隨後睜開雙眼,瞧著少年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將晚膳放在桌上。
“咱們公會用膳一直都是在一起的,現在二當家回來了,安吉叔叔怕你不高興,所以讓我專門給你送過來。”宜柏說道。
“他倒是很細心。”
“安吉叔叔的心思一向都很細膩的,葉姑娘你也別生氣,二當家那性子就是那樣,簡直比林狼叔叔還要討厭,你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便是,不必與他一般計較。”
夜舟站起身走到桌子前坐下:“我還不至於將這種事放在心上。”
“我就知道葉姑娘最大度了。”
宜柏咧著嘴角笑了起來,夜舟用餘光掃了對方一眼,忽的想到了什麼,問:“我聽說從前陀彌公會還不像如今這樣破敗,甚至名望僅次於天權公會,可為何會落到如此境地?即便會長的腿受傷了也不至於整個公會就幾個人吧?”
宜柏聽著夜舟的疑問愣了一下,眉頭有些糾結地皺了起來,在遲疑了好久之後才湊到夜舟耳邊小心翼翼地說道:“這事在咱們公會原本屬於禁忌,千霜叔叔一直很反感提起這件事,不過葉姑娘你要是問的話我還是可以告訴你一些的。”
“陀彌公會原本是上一任會長建立的,也就是千霜叔叔和二當家的父親,前會長可是咱們融城的第一強者,別說融城了,就算是放在天權城也絕對是能排得上號的人物,甚至比安大叔還要厲害,並且在那個時候前會長和天權公會的總會長還是拜過把子的交情,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後面決裂了,前會長便離開了天權城在融城建立了陀彌公會。”
“最初陀彌公會的名望還很高,前會長有幾個心腹一直都追隨著他,咱們陀彌公會也因此發展得很順利,可就在幾年之後,公會發生了一些事情,這些事林狼叔叔他們都沒有提過,我年紀又小,知道的實在不多,只聽說是天權公會的總會長故意找我們前會長的麻煩,讓人來干擾陀彌公會。”
“雖說陀彌公會發展得很迅速,可這裡畢竟是熔衡之方,是天權公會的天下,前會長即便再厲害也是寡不敵眾,後來前會長與天權公會的總會長立了一份生死狀,前往熔衡之方最危險的森林裡獵殺高階妖魔,前會長因為不敵裡面的妖魔最終死在了裡面,甚至連屍首都沒有留下,當時所有的人都認為是前會長技不如人,可後來卻傳出了一個言論,說當初在叢林中是天權公會的會長使詐害死了前會長,自那以後天權公會和咱們陀彌公會就徹底成了敵對關係。”
“前會長離世後,公會就交給了現在的千霜叔叔,那時的千霜叔叔還很年輕,一下子要承受這麼大的擔子他十分痛苦,後來天權公會的人到融城辦事,兩撥人正好撞上,千霜叔叔與對方的人發生了口角,之後就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了。”
“千霜叔叔受了重傷無法再站立,而二當家也不願在陀彌公會浪費時間,所以選擇悄無聲息地離開,在那之後陀彌公會的處境開始越來越艱難,公會的老人一個個都走光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殘,這些年更是人手驟減,以至於如今就剩下我們幾個人。”
夜舟在聽到對方講述的事後眉頭微不可查地輕挑了一下。
難怪她總覺得陀千霜在得知她被安城叫走後眼神有些不對,裡面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和懷疑,原來是和天權公會之間早有矛盾,而安城從前是天權公會的人,說不定還參與過前會長的那件事。
夜舟開始沉思起來,宜柏見她一直不開口,不解地問:“葉姑娘你怎麼不說話了?發什麼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