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我們又聊了片刻,時間便已接近傍晚,黃悅翎起身拍了拍屁股,說道:“好了,大外甥,咱們該回去了!”
龍全一聽,馬上也站了起來,“邱總,何哥,我也打擾你們這麼多天了,劍也看過了,我想也是時候離開了,陳方圓這老小子音信全無,我不敢再耽擱了。”
我有些內疚,感覺自己不該瞞著他,可仔細一想,我也必須得瞞著他,不然,還不知道事情會向哪個方向發展。
“好吧,你打算什麼時候走?”我問道。
“明天吧,明天一早我就得走。”
“你打算去哪裡呢?”
龍全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走到哪兒算哪兒吧。”
“哎,行吧,到時候常聯絡,有什麼需要的只管開口。”
老實說,我有點不捨得龍全離開,不過,我也知道這次見面絕不是最後的見面,我和龍全早晚還會相見的。
從酒店出來後,我和黃悅翎便一路走回了祖姑婆家。
祖姑婆見了我,首先是問了我的身體,得知我身體無恙後,她又數落了我一遍,說我不該決定喝藥後還這樣胡吃海塞,說我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該為我爹媽著想。
從祖姑婆的話來看,我和陳方圓見面的事她應該還不知道,於是我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
安頓下之後,我在祖姑婆家老老實實地待了兩個多月,這兩個月裡,我依舊跟著黃悅翎早晚練功,每天都要跟祖姑婆學習符經、符文等知識。
其實經過這麼久的接觸,我這方面的知識早已不是當年可比了,比如說符經,上次在陳方圓那兒進入死人世界後,符經就好像刻在我腦子裡了,我清楚的知道哪條符經該怎麼念、是什麼意思、起什麼作用,只不過我不想把這件事告訴祖姑婆,所以只好聽著祖姑婆把這些我原本知道的東西又跟我講解一遍。
但是祖姑婆講的有關趕屍匠的東西對我很有用,經過這麼些天祖姑婆的教授,我已經差不多把整本辰州符書消化掉了。
不過,祖姑婆也說了,雖然符書上每種符文的作用我都知道,可是這些符文組合起來還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她說符文組合的方法她知道的不多,需要我自己去摸索。
我心說這又不是趕屍匠學校,哪兒來那麼多活的屍體給我摸索?
反正總的來說,在祖姑婆身邊待了這麼久,我總算明白趕屍匠是怎麼幹活的了!
另外,公司這邊也有所收穫,邱妍說向偉已經跟李總那邊見過幾次面了,說是向偉尋求合作的意向很足,如果沒什麼意外,可能會在年前籤合同。
我跟邱妍說事成之後就把公司還給她,邱妍撇了撇嘴,說:“你這個公司我一毛錢都沒花,就算你想還給我,你祖姑婆也不會答應的,而且你別忘了,這家公司還有那麼多股東,他們都是衝著洞庭湖蔣家的面子才幫忙的,你可別辜負了他們一番好意!”
說實話,我對管理一家公司沒有任何興趣,我畢生最大的理想就是天降一大筆錢,然後用這筆錢去周遊世界。
而且邱妍有句話說得對,這個公司是那些人看著祖姑婆的面子才成立的,跟我幾乎半毛錢關係都沒有,何況我沒有任何管理經驗,所以我一直認為這個公司不是我的。
“那你就來當CEO,全權管理公司,這總可以吧!”我對邱妍這樣說道,邱妍既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馬上就把話題轉移到了別處。
就這樣,時間馬上到了年邊,我媽打了幾個電話問我什麼時候回家,我心想祖姑婆這邊就是她和黃悅翎兩個人,而邱妍的家人也都回去了新加坡,就想把她們都邀回去過年。
可是祖姑婆說她和悅翎兒兩個人過年過慣了,她也不願意在別人家過夜,就給回絕了,而邱妍也說她得回新加坡,她說這是她父親去世後的第一個新年,她得回去陪陪她母親。
兩個人的理由我都沒法反駁,就這樣,在離大年三十隻有十多天的時候,我回家了。
出來一整年,回家的感覺很新鮮,我現在有了錢也有了經歷,當坐在車上看著熟悉的畫面一幕幕掠過我眼前時,我感慨萬千。
我媽老說我在外面別給人家添亂,她讓我懂事一點,在她眼裡,我還是當初那個被她用笤帚攆著滿院跑的混小子,我心說如果我把這一年所經歷的一切都告訴她的話,她可能會被我給嚇死。
當我提著大包小包站在熟悉的家門口時,我看見我爸難得的在我回家時露出了笑臉,“嗯,臭小子,黑了,也瘦了,怎麼樣?社會的鞭笞好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