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宗破天荒地不設門檻招攬附庸家族,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誘惑力。
白眉真人,鐵骨金剛,黑樓成等人莫不是如此。
一切為了長生。
同樣,也正是這個理由,他們賣起戰友來絲毫不猶豫。
見多位敵人圍上來,想也不想就開溜,不管什麼軍陣,不管什麼大局,沒有了活著的我的大局,毫無意義。
過往數百年都是如此。
早已習慣,是本能。
誓死追隨和臨陣脫逃,一點都不矛盾。
此時,眾人聚集起來。
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片悽苦之色。
相顧無言。
“唉!”
“過去之事,無需再提。”
“現在的局面已經比過去好很多了,至少不會有元嬰真君過來屠戮我等,性命一時無憂。”
血流雲咳嗽不止,面上潮紅,氣息上下起伏,顯然是重傷未愈。
他反過來安撫眾人。
“諸位道友,你我金丹道途數百年,經歷過的失敗,挫折,艱難,還少嗎?”
“比現在更難的局面難道沒有遇到過嗎?”
血流雲笑了笑,陷入回憶中。
“我十三歲那年,還是一個凡人小孩,殺死尹氏貴種的小少爺,被數十名武士騎馬牽狗追殺。
那時沒有力量,冰天雪地裡跳入河水中,九死一生,險險逃亡,全靠運氣得到一位練氣前輩的洞府遺澤,這才活下來。”
“諸位道友,你們有的出身小宗門,有的出身旁系,這種局面沒有過?我不信。”
“將主,有過的,多次。”
周圍金丹修士神色緩了緩,士氣有所提升。
“將主,”
有人笑了笑:“我也是散修出身,又不是那些嫡系草原貴種,這些如何沒有遇到?尋常而已。”
“金丹的壽命也就如此,道途在前,唯死而已。”
“唯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