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想走?”蘇嬌一挑眉頭,她的直覺感覺樸臥春偷偷單獨離開是有別的事情,於是便等著門口那的人退下了之後,便一路悄悄地跟上了樸臥春的身後。
而樸臥春也十分給面子的,似乎是因為人生地不熟,所以連馬車都沒有叫,直接步行著在四處的小巷子裡各種穿梭,將蘇嬌引得越來越遠。
過了一會,蕭淮安在蘇嬌之後醒來,想著她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兒,便留心觀察起了今天船上夥計非同尋常的原因,卻沒想到她已經偷偷的跟蹤樸臥春離開了這艘船。
他在這船艙內的走廊中穿行,忽然看到走廊的盡頭,似乎有人特別站在那裡等著自己似的,他心裡一陣不解,趕忙一路跟了上去,來到了甲板上。
甲板少空蕩蕩的一片,港口也早推了一架高高的雲梯架在了甲板的前面,蕭淮安眼睛一轉,將四周的情況看過一遍,便見著帶自己過來的那人,也就站在了距離自己幾步之遙的地方。
“你是什麼人?”蕭淮安皺起眉頭,才剛問出口,前面那人便很不客氣地笑出了聲。
“呵呵,蕭大人果然是厲害,居然能夠瞞過這重重的檢查潛伏到了這上面,若不是因為昨晚的意外,只怕我還發現不了你呢?”
“蕭大人不是一直想要找到本殿下嗎,咱們現在本店他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反倒不認識了?”
說著,那人緩緩轉過身,他已換上了一身華麗的黃色長袍,髮型以及衣服服制也改成了倭國的地方風格,乍一眼還差點真叫人認不出來。
然而蕭淮安還是看出了來者是誰,也正是因為認出了是哪位,他才會如此氣憤,恨的背在身後的右手都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木枕流,又或者說我應該稱呼你一聲倭國大皇子,聞人漱石,更為恰當吧。”
“不錯,蕭大人如此日理萬機,還能認得我,還真叫我有些受寵若驚。”
聞人漱石點點頭,還挑釁似的在那裡鼓了兩下掌,他這番對蕭淮安的肯定,卻更像對於他的嘲諷。
“你居然這麼費心費力的潛伏到大澤的京城裡,還屢次將我們欺瞞於鼓掌之間,除了組織那幾次對吾皇的刺殺之外,想必你做的事還更多吧。”
蕭淮安微微眯起眼睛,他對木枕流沒有什麼交情,所以哪怕知道被他騙了,也不算太過激動,只是擔心蘇嬌知道之後會有多傷心。
畢竟之前,蘇嬌可幾乎是拍著胸脯向自己打包票,覺得木枕流一定是個好人。
“嗯,確實。”聞人漱石一改之前身為木枕流時候的溫文爾雅,整個人的氣質也變得輕佻和輕浮起來。
他不知從哪裡在右手變出了一把倭國的摺扇,有一下沒向著在那裡晃盪著把玩,跟蕭淮安的對話也滿滿的都是漫不經心。
“不過這麼突然的和你見面,我還有些沒準備充分,但是讓我想想。除了木枕流時,我在你們身邊探聽皇家的動向,刺殺皇帝,連你們的皇宮和皇家別院也都是隨我出入,這些事情不知道蕭大人是否知道。”
“除了?”知道聞人漱石現在是有意在激怒自己,但他話語裡那兩個關鍵的字眼,蕭淮安還是很難忽視。
聞言,聞人漱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也站住了腳,轉過頭來給了蕭淮安一個愈發難以容忍的諷刺嘲笑。
“是啊,好比幾年前刑部案卷失盜的事,聞人一也是我,當時你也早坐上了現在這個位置。說什麼天網恢恢,還不是一樣讓我待到了現在,自己想走了才離開。”
“哦,甚至還不止這些,對了,你這次過來,不是主要為了調查忠義侯,楊家嗎?”
“木枕流!”蕭淮安實在忍不住,難得提高了聲音,怒斥了聞人漱石一聲,“你可知蘇嬌,她一直將你當成了摯友。”
突如其來的一聲不理智的怒斥,成功的打斷了聞人漱石想要炫耀的心思。至於其他的事還好說,但是一牽扯到蘇嬌的身上,聞人漱石倒是明確的有些感到愧疚。
蕭淮安收回了視線,看著原先還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的聞人漱石忽然沉默下來,不禁隱隱的感覺到一絲不妙的氣息。
“她?她倒是我在大澤遇到的唯一一個有意思的人物。蕭大人,蕭淮安,你不是一直奉公職守,想要捉拿本殿下歸案嗎,你想知道什麼,本殿下都可以告訴你。”
聞人漱石頓了一下,忽然說道,叫蕭淮安心裡那種不祥的預感,感覺愈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