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語歌也不好做主違了蘇嬌的意思,只轉過頭悶悶不樂的瞪了林風一眼,便隨在他身後上樓去了。
“原來,這位就是公子想見的三皇子妃呀,今日不幸,倒是弄巧成拙了。”林風僵著一張臉,旁邊的姑娘卻還幸災樂禍的嘲笑他。
林風深吸了一口氣,反應了好一陣子在腦中構思好了無數種,一會兒上樓去跟蘇嬌和張語歌二人的解釋,方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但臉上還是一陣涼一陣燙,滿滿的後悔和難為情。
誰知道她長大了之後,原來是長這個樣子了,這麼多年不見,早都忘記了。
當初幾位尚書,在沒有做到現在這個位子時,個個官員之間還是有些交情的,好比年幼之時的平城縣主,和林家張家的孩子,也都有見過面,但很快物是人非,林風又立意做一個大隱隱於市的高人,更不屑於參加什麼集會,也難怪會認不出來。
今日會發生這樣的烏龍,實在是天不遂人願,林風又在心裡感慨了一番,趁著這一樓的夥計都到後廚去幫忙準備上菜了,連忙擺出一副為難的笑臉,衝著兩位姑娘拱了一下手。
“兩位姐姐還是別取笑我了,今日有勞兩位姐姐跑這一趟,二位還是先回去吧,改日我再向姐姐們賠罪。”
話音落地,穿著藍色紗裙的姑娘倒是不甚介意的,抬著扇子捂著嘴巴笑了一下,而她對面那位黃色衣裙的姑娘倒沒這麼好打發,輕輕的撇了林風一眼。
“哼,若不是為了白芷對你的一往情深,你以為我們還願意陪你演著一場戲碼,現在又是無功而返,你可記好了,以後再敢這麼戲耍我們,可仔細你的皮。”
白芷,就是當初那位幫著林風擺脫胥如竹的追蹤的那個姑娘,也是同一天,林風在這些姑娘的樓下碰到的蘇嬌。
藍裙和黃裙的姑娘並不是什麼風塵之地的女子,她們的身份十分玩味,不好說的明白,只是表面上看著是一群開酒樓樂坊的女子。
林風臉上一陣嬉皮笑臉,只有答應的份兒。而其實,白芷與他才算是真正的知己,並不能扯得上什麼兒女情深,這兩位姐姐實在是誤會了。
兩位姑娘見著他答應了,雖不知真心還是假意,也只得暫且離開。
林風輕咳了一聲,跑到後院簡單收拾調整了一下,自己跟著送菜的小二再上樓去,楊家張家的大哥就已經帶著才起出來的陳年佳釀到了。
張盛歌十分熱情的將那兩罈好酒抱到桌子上開啟,楊懷仁則幫著蘇嬌一同倒酒,特別多準備了一副碗筷。見著林風進來,張盛歌頓時親熱地上前去攬著林風的肩膀,叫他到旁邊坐著。
“剛才聽蕭夫人說你要過來,還奇怪在樓下怎麼沒看到你,原來這會兒才上來,來晚了可得要自罰幾杯啊。”
“林風從小便是個一杯倒,你若叫他罰個幾杯,今日這頓飯也不必吃了。”楊懷仁笑了笑,他倒是個忠厚人,熱情過頭的張盛歌手中準備的酒杯替林風拿了過來。
蘇嬌看得一陣費解,怎麼這京城中的官僚們果真是個圈,各家的孩子都認識的嗎?那語歌……
想著,蘇嬌看向身旁的語歌,梧桐正幫著二人不菜,語歌注意到她的視線,卻沒有解釋,抬起筷子,先嚐了一口。
很快,此處雅間,整整兩大圓桌的菜,蘇嬌特別叫了木槿她們還有梧桐銀杏也一同坐下來吃飯,都沒能比得過對面那一桌,只有三個兒時玩伴的少年歡笑。
蘇嬌和語歌都已經酒足飯飽的停下了,筷子對面那三個少年人卻正是喝到高興之處,尤其是張盛歌。
他從邊疆回來就像脫了韁的野馬一樣,興致高漲又精力十足,現在又喝了酒,要不是給楊懷仁拉著,恐怕都能夠把一品香的樓頂掀翻。
蘇嬌和張語歌看著對面這三個喝高了的大哥們,自己一桌的姑娘們互相面面相覷,只得無奈的微微張著嘴巴,靜靜等著他們仨還能夠鬧成什麼地步。
“林風啊,林風,小時候瞧著你那麼聰明,怎麼長大了之後反而傻乎乎的呢,身為大男兒,若不頂天立地,建功立業,又有什麼意思?”
張盛歌舉著那碗一般大的杯子,雖滿滿的醉態,眼神卻清明的很,叫人分不清他究竟是喝醉了還是醒著的。楊懷仁嘆息且費力的好容易拉住了他胡亂揮舞的左手,林風則略帶深意的笑著抬起小酒杯淺嘗了一口。
“人各有志,我並不意在此處,倒是張兄,你現在可是名利皆收,想來該是這世上最為滿足的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