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公爵夫人此刻瞧著貌似有些鬆動的痕跡,但是礙不過蕭淮安開口的速度更快一些,她又不好自打自臉,就只能默許著看他們離開。
蕭淮安沉著一張臉,帶著同樣臉色不好的石正直出了公爵府,往回走的路上,好容易緩過勁來,很有些不屑的說道。
“公爵夫人居然這般剛烈,又不分青紅皂白,怎的公爵在她身邊,連句話也不願意多說,還帶著別的女子出來會客,這又是何道理,聽聞公爵當初可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吧,竟然也自甘墮落起來。”
“蕭大人有所不知,今日負責給公爵捶腿的那人,是公爵府上的春小娘,最近頗得寵愛,公爵自從腿傷了之後,就愛和這些鶯鶯燕燕們相處。”
“也虧得公爵原本只是一名文臣,卻非要自己親上戰場,落得如此地步,也難怪他會心灰意冷。”
石正直比蕭淮安稍微年長几歲,所以知道的事情也更多一些,相對而言,也算是能夠體諒公爵為何如此的心情。
“不過話說回來,公爵夫人這般的強硬,叫我們下次怕是連門都進不去了,難道還真的非得要到陛下那裡去請命嗎?”
“若非如此,也沒有別的辦法,不過陛下向來不願意與公爵府起衝突,這話自然要說,卻也不能的太過生硬。”
蕭淮安不是不明白,公爵那般天縱之人,落得個淒涼下場之間的心理落差,他只是不屑於這般自甘墮落的所為罷了。
他頓了一下,兩眼直視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隨後才轉過身與石正直開口。“罷了,明日我親自入宮一趟,石大人就先著手在京城裡搜尋,還有沒有其他與孫則相熟的人。”
“是。”石正直長撥出一口氣,正所謂好男不與女鬥,他也實在是不想再和公爵夫人這般的對峙下去。
但是呢,為了面子,皇帝肯定是不願意與公爵府多多計較,但是這兩方之間也會生出嫌隙來,所以公爵府和蕭淮安究竟是哪一方先開口,這就成為了決定性的因素。
縣主昨日是憑藉著自己的意氣用事肆意而為,但是公爵夫人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忌憚的,本想著息事寧人,縣主倒是多了個心眼,一大早便找到了五皇子領著她進宮,直接告到了皇帝面前。
蕭淮安起了個大早,先往御史臺走了一趟,還沒來得及將入宮的事提上行程,居然就有人主動找上門來。
他先是聽得一愣,不過很快就想明白了原因,趕著將心情收拾了一下,便隨著宮裡來的內監一同到皇帝的書房偏殿說話。
一推開門,果然除了上方端坐著的皇帝,這下方的大廳之中,還站著平城縣主和五皇子二人。
“參見陛下。”蕭淮安悄無聲息地將大廳裡的兩人掃了一眼,便走上前去行禮,皇帝臉上倒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只是瞧著很有些無奈的樣子一抬手。
“起來吧,淮安,今日嫣兒一大早的到朕這裡告你的狀,說你為了查案,居然帶人私闖公爵府,可有此事?”
天家之人最重面子,見著皇帝喊的這麼親切,也難怪這位縣主會囂張跋扈到如此地步。
蕭淮安微低著頭,但其實心裡一點也不擔心,仍舊保持著一派平靜,緩緩開口。
“啟稟陛下,縣主是誤會了,微臣與石大人進公爵府之前,可是叫人先通報過的,又何來私闖一說。更何況微臣也只是想要向公爵府內的下人詢問個幾句話,但是公爵夫人與縣主卻怎樣都不肯答應,微臣也是無可奈何。”
“你無可奈何,你不是很厲害的麼,怎麼查這麼個小案子,卻非得要到我家裡來,可不是蓄意針對嗎,怎麼不見你之前先查過哪位大人的家呢?”
蕭淮安的話才剛剛說完,連皇帝都還沒來得及開口,縣主就立刻炸開,簡直和她母親是一個脾氣。
此話一出,上方的皇帝臉色明顯有了些輕微的變化,但因為縣主只盯著蕭淮安怒不可遏,所以未曾發現,但五皇子在旁邊卻看得十分心驚膽戰,連忙過來拉了她一下勸著。
“縣主慎言,陛下面前不可胡言亂語,本殿下本以為你有什麼冤屈才特意帶你進來,你若是如此糾纏,本殿下也只好先帶你回去了。”
“如竹是宅心仁厚,嫣兒此話卻也不無道理,但是查案終究只是查案,你又何苦說什麼淮安針對公爵府,你看看這滿朝文武,誰不對公爵府恭恭敬敬?”
胥如竹這話說的實在是客氣,將周紅嫣帶走之後可不就解決了今日的麻煩,不過皇帝可沒打算這麼輕易的放過,故意說這樣的反話,誰知下面的周紅嫣竟然連半點察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