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算是十分艱難的過了向夜闌這一關,邁過了宛如有數百米高一般難跨的門檻。
“夜闌……”
薄昭旭剛要邁過去,就見向夜闌眼疾手快地重新關上了門:“薄昭旭,端著你的熱水慢慢喝去!”
映顏掐了把汗,心嘆倒也不必如此應驗自己的猜測。
門外,薄昭旭緘默地盯著自己手中的水盞,似是在想些什麼。
薄昭旭向南諶招了招手,嘴角勾起一許似是而非的笑意:“南侍衛,這就是你說的十分穩準的辦法?”
南諶亦陷入了沉思。
半晌,他決定向陸啟桓求助:“你看,依如今來看,此事可還有彌補的餘地?可還有什麼彌補的餘地?”
三人默契的啞然不語,還是為了答覆南諶的陸啟桓低聲開了口:“若是換了別人,這委實算不得什麼事,但看皇后娘娘這連陛下都敢關在門外的架勢……多半是沒戲。你我若多言,只怕也逃不掉。”
依他這意思,好像是在提醒南諶早日站隊,如今要想走上一條“正確的道路”,就該幫襯著向夜闌。
薄昭旭的目光掃過,陸啟桓十分識趣的改了口:“皇后娘娘與陛下天生一對,一點小事,不成問題!”
而門內的向夜闌,正把自己裹在了被子裡嘀咕:“你不明白,我已經忍了他許久了!雖說他的確很有本事,人長的又好看,性格也很好,我也至今沒找到他有什麼缺點,但我針的已經忍了他很久了!”
映顏安慰了會無果,細心斟酌片刻,想來是該從源頭問起:“娘娘究竟是因為何事才與陛下如此置氣?若是因為糕點,讓陛下下旨,再為娘娘做些送來就是了,何苦讓您氣壞了身子呢。”
若只因此,向夜闌還不至於這般氣惱。
“映顏,那些茶具、髮簪、糕點根本不是什麼難尋的東西,我並不缺那些東西。”
向夜闌道:“我是在責怪他有事瞞著我,每每都打著是不願讓我擔心的名義,卻不知道我知曉這些事以後會更擔心。”
她笑不出,眉頭皺得很緊。
這是映顏所見過最為憂傷的神色。
映顏苦笑相問:“屬下斗膽一問,陛下究竟是瞞了什麼事,才會讓皇后娘娘如此動怒?若是以往,您大多是會容忍陛下的。”
相對的,薄昭旭也未少包容著向夜闌任性妄為,二人皆能默契地在對方的底線上反覆橫跳,有時甚至還能調笑對方一二。
向夜闌斜著眼睛撇了撇嘴,眼睛裡亮閃閃的撲朔著什麼:“秋王領兵佔領了胡國國都,如今戰事已平,如今仍有胡人誓死抵抗,僵持之際,有一路人藉機入京行刺他,雖未成,但也十分兇險。”
這一茬連映顏都聽聞過一二,只是宮中壓住了訊息,她也僅僅知道有一夥身手了得的胡人混入了京城而已。
映顏體貼地餵給向夜闌一塊甜糕,柔聲道:“屬下心想,陛下應當是還未查出真正的幕後主使,所以想在查清一切後再與您說,免得讓您為陛下擔憂呀。”
向夜闌越想越氣,自己怎麼就不願與薄昭旭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