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昭旭卻也聽話,將頭又低了三分。
他著實喜歡向夜闌羞羞怯怯帶著試探的主動親暱,烈性邪毒他都遭得住,可唯獨遭不住向夜闌臉色微紅,架不住向夜闌眉眼含笑,敵不過向夜闌眸中落淚,所有與向夜闌有關的事,皆能成為他的軟肋,卸下他的心防。
向夜闌躲著薄昭旭的目光,飛快地在人唇上啄了一口,便抱頭躲在了青石牆的角落中。
妖孽,妖孽啊……
這麼能勾人的,一定是妖孽!
薄昭旭不甘放過能逗弄向夜闌的機會,故而也蹲下了身,在人耳旁吹了口氣:“我晚上便回。”
抱頭的手改捂在了耳朵上。
映顏自作主張出府去尋了賈行的蹤跡,奈何左右都未發現賈行的蹤跡,只好折返回府,看見了角落裡的人影。
委實,映顏起初嚇了一跳。
幸虧是還記得向夜闌平日裡喜歡哪幾件衣裳,方才認出了角落裡的小糰子竟是自家的主子。
映顏上前拍了拍向夜闌的肩膀,哪想向夜闌因受驚而轉過身時,反倒是突然把她給嚇了一跳。
“娘娘,您這是……”
“不想說,就蹲會,沒事的。”
確是還未緩過神的模樣。
映顏訕然笑道,“娘娘不想說,那屬下就不過問了!方才屬下擅自做主去追了賈公子一路,結果連他奔哪邊去了都未查到,更是有些不放心了。您說有人盯著他,究竟是誰?當真值得信任?”
向夜闌起了身,壓根未想到賈行比自己更在意賈行的去處,想來賈家兄妹也是沒少在她的雷點橫跳。她低頭理了理衣裳,邊是安撫映顏:“他欠了那麼一大筆賭債,賭坊的人能讓他逃了不成?別說是逃出京城,做出什麼大動靜,就是他今天花錢多吃兩個素包子,賭坊的人都恨不得罵他起居奢侈。不過我剛才沒來得及問,他怎麼那個模樣?”
一開始看到泥人,向夜闌以為是映顏與南諶路上遇見了某個心善但頗為命苦的乞兒,帶回來吃口熱飯。
認出了泥人乃是賈行,向夜闌也猜測過是不是自己低估了賈行的人品下限,竟然去偷搶街邊乞兒的東西!
提起這一茬,映顏十分無奈:“京城官府那位唐府尹瞧著不怎麼聰明,嘴上說著明白您的意思了,結果屬下一看,要不是屬下與南侍衛去的及時,賈公子最後一口氣都快被他們給連夜拷沒了!衣裳弄得破破爛爛的不說,剛出官府大門就栽進了泥坑裡,唉……”
連映顏都未忍住感慨,賈行的運氣怎麼就能這麼差!
運氣差得恰到好處,以至於映顏忍不住為自己辯解:“這次可是真與屬下沒什麼關係,同樣的法子,屬下是不屑於用第二次的!”
“許是他遭天譴了吧。”
向夜闌靜了下來,道:“不過這於他也未必算是壞事,畢竟他穿著原本那身錦袍,在街上都沒人瞧得見他。如今穿了這身頗有品味的,沒準街上還會有丐幫弟子主動攔下他,問問他是哪個分舵的。”
“娘娘還真是會說笑!”映顏抹了抹笑出的眼淚,“走,屬下回去下廚,給您做些吃的東西去。”
一說這個,向夜闌睏意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