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顏甚至不敢深想。
妾室似乎已經流盡了自己最後一滴眼淚,無論如何都哭不出更多的眼淚,她逐漸的平穩下來,慢慢的說道,“等到這場暴行終於結束之後,他們打暈了我,把我扔入了這座井底,可能連他們都沒想到我的命竟然這麼硬,就算是遭受了如此非人的折磨,也能苟延殘喘一口氣活下來。”
妾室唇邊揚起一抹冷笑,“可能就是老天爺想留我這條性命向他們討回,我曾經失去了一切曾經遭受過的折磨,姑娘,我已經把話全部告訴你了,你要想辦法找出謝氏公子,他全部的罪證,只有這樣,我才死得其所。”
映顏你任何時刻都要鄭重的點了點頭,她緊緊的握住了妾室瘦的只剩下骨頭的手指,“你放心,我一定會讓真相大白,現在我先送你上去,剩下的話我們慢慢說。”
可妾室聽到映顏這麼說,現在沒有任何心情的意思,反而恐懼的往後退了退,她拼命的搖了搖頭,“不,你們這些外來人不明白,謝氏公子的勢力盤根錯節,就有生產的大事般,那樣不可撼動,如果你們想要探查任何其中玄機,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妾室說著前後矛盾的話,還是在拼命的搖著頭,“如果我和你一起出去的話,反而會招惹別人的懷疑,他們都以為我死了,其實我沒有死。”
映顏知道妾室到底在擔心和害怕些什麼,她張口安慰,“你放心,我既然說了要保護你,自然會保護你的,你先和我上去,而且,你要知道我的主人身份多麼貴重。”
說完,映顏再也不理會妾室的推辭和拒絕,強勢的攬過妾室的腰肢,穿著小青靴的腳用力的一蹬牆壁,左手牢牢的攥住麻繩,往上一抽。
一陣天旋地轉後,妾室身不由己的回到了地面,她蜷縮成可憐的、小小的一團,緊緊的靠著井口,甚至三番五次的想要往井口探看身體,再次回到井裡,但是無奈被映顏牢牢抓住,就連走動都不能,更遑論跳下井底了。
向夜闌一手撫前,她對於見到那麼妾室並沒有感到多少意外,向夜闌微微收了收下頜,很瞭然的問道,“姑娘,這些都是怎麼回事?”
如果這麼被折磨的如此悽慘的女人是壞人的話,按照映顏的性格,在井底的時候,就已經被斬殺了。
故此向夜闌極其放心的和麵前這名悲慘女子靠的很近,她能夠清晰的聽到妾室說話的聲音。而妾室在一開始的慌亂和無措之後,漸漸的也變得平靜了下來。
尤其是看到了眼前這麼華貴的難以掩飾的女人,她不知道向夜闌的身份,可是僅僅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個人的身份必定貴重的不可言說。
妾室逐漸相信了映顏剛剛對自己所說的話,向夜闌的出現,會成為扭轉一切的轉機,她斷斷續續的把自己在井底下對映顏說的話,又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向夜闌。
向夜闌秀氣的眉尖緊緊的皺了起來,她對於眼前這名女子有一種沒由來的信任感,她揮了揮手,對映顏說道,“你先把她妥善安置,而且按照她所說的地點,把那些地方一一排查,記住要千萬小心,謝氏公子絕對比明面上看起來的還要難以對付。”
映顏雙手一抱拳對向夜闌恭恭敬敬的低頭說道,“請娘娘放心,您交代給我的事情我必定會完成。姑娘請您隨我來這邊,今天晚上暫且委屈你先去客棧住一晚,你放心,這只是權宜之計,等到明天早上我會給你另尋另外其他更加合適的客棧。”
妾室此時此刻也沒有別的可以相信的人,於是把自己全部的希望和信任寄託給面前這一主一僕身上,她鄭重的點了點頭,用力的抿了抿嘴唇,到最後還是不放心的繼續囑託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但我想應該是非常貴重的人物,請你們無論如何都要小心,我知道那個人究竟有多麼心狠。”
不然,也不會把自己枕邊之人相害的如此殘忍。
連一點活路都不留。
妾室一想起此事,身上的寒毛就都豎起來了,她抓著映顏的手臂,不願意鬆手,“姑娘我一個人害怕請你先送我過去,我現在身上沒有可以感激你的財物,如果你真的把我送到了我父母身邊,我一定重謝你們。”
映顏朝她安撫性的笑了笑,“我之前不是答應過你們,會妥善的送你回去,但是今天晚上已經太晚了,估計所有的意見都已經關門了,所以只能暫時把你放在客棧裡將就住一晚上,等到明天早上,我會通知車馬送你回去。”
妾室簡直是感激涕零的就差跪下了,她在井底生活了這麼久,身上蓬頭垢面的,還散發著一股惡臭之氣,一旦回到了地面就想到自己為人時的模樣,她下意識的抬起袖子遮住自己的容顏。
暗自慶幸著,幸好現在夜黑風高沒有多少行人在路上,否則自己去服猶如厲鬼的模樣,便要暴露於世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