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夜闌將藏了東西的包裹在懷裡護得死死的,惹得一旁的過路人也忍不住多瞄了兩眼,好奇被向夜闌如此擔憂地護在懷中的究竟是什麼貴重物件。
她所護著的乃是幾小盒鼻菸。
放在君城,鼻菸倒不是什麼極其珍貴的東西,但仍是那些守城門丁不願考慮的奢侈東西,平日想都未必會想,但若是過往百姓誰攜了鼻菸路過城門處,便少不了被順走一些,雁過拔毛。
而向夜闌在這幾罐鼻菸當中,悄悄託人混了些面板病人的痂屑。
“不過,凡事總有意外……萬一他們真的良心發現,決定不再欺壓過路百姓,不再搜刮百姓的財物,那也算是他們走運,憑知道悔改而逃過一劫。今日這大禮,也就算是我白準備了。”
向夜闌胸有成竹的笑意可是如何都不像是會擔憂意外的模樣。
“但只要誰動了這份貪念,我保準他餘生再忍不住想去佔誰人的便宜,都會恨不得砍了自己的手,來徹底的斷了自己不該有的念想。”
誰貪心吸食,那就只能活該與面板病作伴了。
一旁的華國侍衛,悄悄地為自己掐了一把汗。
時至今日,他突然懂了一個道理。
他早前只是薄昭旭的眾多侍衛之一,人生理想便是能做薄昭旭的近侍,所以時常聽那些偶能在薄昭旭身邊臨任近侍的同僚兄弟提醒,別看自家這位女主子一向待手下人極好,說話亦是溫溫柔柔的,但這世間最不能得罪的人,就是她向夜闌。
如今,他終於悟了。
悟透了。
半晌,終於是排到了向夜闌被搜包入城。
許是因為昨日的事,這幾名門丁更是沒什麼好臉色,如象徵性地掏了掏向夜闌的包,剛要丟迴向夜闌手上,華國侍衛讀起了自己的臺本:“仔細著點兒,我們夫人包裡的這些鼻菸可是很珍貴的,若是磕了碰了,你能賠得起?”
“小川,不要和這位官爺胡鬧。”
向夜闌假意斥責了句身後侍衛,嬌嬌弱弱地同禿頭門丁賠起了不是:“我們是第一次來君城省親,著實是有些不識規矩的地方,官爺別見怪,但這包裡的鼻菸……的確是貴重的東西,您可真別磕碰了。”
“怕什麼,還能賠不起你們這些東西?”
禿頭門丁甚是不滿的冷哼一聲,嘰嘰歪歪地掂量了兩下包裹的重量,就是絕口不提還給向夜闌包裹的事。
他將嘴裡嚼著的竹籤瞄著向夜闌的衣襬吐了出去,見人沒什麼反應,便在心中認定了向夜闌一準是個好欺負的。
“你要帶這些鼻菸進城,是留著賣的?”禿頭門丁又掂了掂包裹的分量,臉色比之前都紅潤了三分,儼然是將這些東西當作了自己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