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昭旭一轉眸,微微笑道:“只怕老夫人無暇顧及於你,要忙著清點收來的禮品。”
所言太過於真實,向夜闌無法反駁。
在侯府中掀起最大水花的,應當還是西夏國君分發下來的賞賜,秋溟一家在西夏也算是數朝老臣,早就到了封無可封的地步,除了金銀玉石,西夏國君還真給不出什麼旁的東西,聊表心意罷了。
秋溟在都城百姓的簇擁之下幾乎要喘不過氣來,溜出人群以後做的第一件事,竟是從自家後牆翻回院裡。
可他忘了如今的侯府後院住著薄昭旭與向夜闌兩人,他兩腳還未沾地,便有數十把閃爍著弧光的銀弓瞄準了他的頭。
秋溟直接坐在了牆邊不肯跳下來:“四王爺是不是弄錯了,這可是本侯的家,您在這給本侯設埋伏呢?”
好傢伙,但凡天色再黑一點兒,但凡那些華國侍衛因為各種原因看不見他的臉,他可就要變得跟豪豬一樣了!
薄昭旭擺手示意一旁的侍衛放下銀弓,道:“本王喜歡清靜。”
“侯爺,您放著自家大門不進,好好的翻什麼牆啊?”
向夜闌著實不解秋溟是如何想得,別說是三更半夜,就是大白天的翻進來個人,也是足夠嚇人的了!
秋溟翻了個白眼,甚是無奈:“你們是以為本侯很喜歡像做了賊一樣的翻牆回家?還不是門外圍了太多人要約本侯出去喝酒,本侯逃還來不及呢!等著,本侯可還有事要和你們說呢。”
秋溟從牆沿上一躍而下,幾步跳到了向夜闌的身邊。
剛想借著秋風的便利戲弄向夜闌,便被她身旁的男人推開了臉,“侯爺這一身血腥味,她不喜歡。”
他薄昭旭就更特殊了,他連同秋溟這人一起不喜歡。
秋溟自詡不屑與薄昭旭拌嘴,完全不知自己眉峰蹙成了十八彎,恨不得再與薄昭旭較個高下。
他從袖中抽出一紙御詔令,道:“本侯打算熬過秋獵,便對老東西動手。”
“你拿著的這是什麼東西?”
向夜闌瞧那東西與老皇帝的聖旨差不多,只是做工更加精緻,用了一排金雕銀杏作為點綴。
簡直是從頭到腳都透著錢味啊。
“御詔令。”秋溟十分不屑地將此物擲到了薄昭旭手中,“老東西就喜歡秋獵這一口,擇了個日子去東陵圍獵,真難為他這把老骨頭,竟想著這些折騰人的事,如何?你們是打算同本侯一同前去瞧個熱鬧,還是留在侯府享幾日清閒?”
秋溟接著說:“老東西是想見見你們兩個的,畢竟他再怎麼不是東西,也的確與你父皇有些交情,很看重你這個小輩。但你們也無需有什麼非去不可的擔子,他沒幾日的活頭,威脅不到你們的身上,家父也一向不摻和圍獵的事,你們在侯府待著,也有理由可用。”
他著實顧慮的周全,平日不正經歸不正經,辦起事來靠得住。
“去也無妨,本王對貪圖安逸沒什麼興致。”薄昭旭似是想起了些什麼,似笑非笑,“剛好能試試老國君的身手,本王也好有些準備,免得到時失手。”
秋溟:“這主意倒是不錯,你們覺得妥當便好,畢竟本侯可沒什麼興致去逼迫你們去陪老東西完成臨終遺願。”
向夜闌不止一次覺得秋溟這廝有點說相聲的潛質,只可惜這會兒還沒相聲這東西,真真是屈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