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走幾步遠,向夜闌便與一個手提一籃子雞蛋的素衣老農撞上了肩膀。
老農一不小心,籃子裡的雞蛋還撞出去了兩顆。
薄昭旭未多想,十分直接地遞出去兩枚銀錠:“賠給您的。”
老農十分錯愕地擺擺手,笑著將那銀兩推了回去:“不用,不用!”
“您不用客氣!實在是手邊沒有零錢,但我畢竟撞壞了東西,還是要賠的……”向夜闌與老農彼此推拒時,腦海裡忽然浮現了收紅包時的景象。
那競爭,著實是比這個還要激烈數倍。
“真不用!這雞蛋也沒幾個錢,你又不是有意的,我若收了你的錢,那怎麼像話?拿回去吧,拿回去吧!”
這老農的腕力還不小,向夜闌自知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便趁著人不注意,將這兩枚銀錠塞到了老農的荷包裡。
向夜闌這才發現眼前的老農詩雖然一身樸素,但也是乾乾淨淨,連個補丁都找不到,更別說腰間這庥著金線的荷包,違和感十足。
身後忽得傳來一陣馬蹄疾馳之聲,秋溟在三人身側拉住韁繩,不由詫異:“爹,你怎麼又自己出去採買的東西了?家裡的下人呢?”
向夜闌曾拿過兩枚銀錠的手微微顫抖,秋溟這一家子究竟都是何方神聖,怎麼個個都有這樣說不清道不明的癖好。
她頓感欲哭無淚:“老侯爺……您聽我解釋,我絕對沒有拿錢侮辱您的意思!實在是誤會!”
秋老侯爺打量了一臉心虛的向夜闌兩眼,頓時撫掌大笑:“無妨無妨,又不是什麼大事,瞧把你嚇的,就沒想過,我若是農戶,還能住這兒附近?”
向夜闌訕然笑笑,她哪知道秋老侯爺喜歡微服買菜。
是夜,秋溟將海悅樓中無所事事的棠筠一併請來了侯府小坐。
如此回了自家的宅院,秋溟更是將舉止不羈的本性貫徹到了極致,這會兒甚至直接翹起了腿,好不張狂:“棠筠姑娘,你提出的三個條件本候可都已經為你解決了,怎麼說,你也該為本候拿出些誠意了吧?事關三年前的那樁懸案,你究竟知道多少?”
向夜闌道:“所以到底你們誰來和我說說,你們口中三年前的懸案,究竟是什麼案子?”
“三年前的西夏國動盪萬分,能拎出來一提的大案足有十來件,這便要看棠筠姑娘所說的是哪一樁了。”
薄昭旭垂眸正色,“如今尚未破獲的,應當也只餘下兩樁了。”
秋溟點頭預設,三年前的西夏國曾有一場動盪,彼時的西夏國君已值暮年,縱是再強健的姿容,也被歲月與重任折磨的不成人樣,年衰的西夏國君隔三差五便要鬧些小病,終是不敵重負,得了一場大病。
西夏國君病倒以後,有朝中丞相代掌朝政,但這丞相也是個腹無文墨的花瓶而已,不僅朝事被他治理的一團糟,西夏國的治安也亂作了一團。
就是在這一年,西夏國滋生了數百起兇案,更是鬧出了十餘樁連環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