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溟彆扭的像是待嫁少女,望著繡盤裡歪歪扭扭的夜闌兒子獨自傷春悲秋:“都正午了還早?也不知道本侯這禮物還能不能送出去,唉,這丫頭的性子可真難猜,也不知道是不是本侯何時說錯了話……”
“你何止是說錯了話,她甚至打算這輩子都不見你,讓你一個人獨自悔恨去。”
薄昭旭輕倚在門邊,聽了有些時候。
秋溟一時未聽出薄昭旭的聲音,還當是無疾知道頂撞自己了,忙斥回去:“胡說什麼呢你?就算本侯真惹她不高興了,你也不能說的這麼誇張啊——多不吉利!”
他回身打算教訓無疾時,恰好瞧見了薄昭旭那張讓他煩悶的臉。
秋溟不滿道:“王爺還真是挺有閒情雅緻的,大晚上不休息,故意跑來氣本侯來了?本侯好歹也是個性子穩重的人,可不會因為你三言兩語就亂了分寸。”
穩重這兩字就未捱過秋溟的邊兒,薄昭旭著實沒有閒心與他拌嘴,直接就把秋溟從榻上揪了起來:“那位棠筠姑娘交代給你的第三件事,你辦的怎麼樣了?”
“王爺這是著急做什麼?那位明月姑娘剛剛下葬,想要查下去自然麻煩不少,這才耽擱了一日,明天應該是妥當了……”
薄昭旭顯然是未把秋溟的話放在心裡:“本王現在陪你一起去,速戰速決。”
秋溟在心中緩緩的打出了一個問號,他與薄昭旭素來不對付,二人除了利益相關便再無關聯,對於棠筠的事,薄昭旭一貫是讓他自生自滅的態度,今日如此急迫,著實是讓秋溟有些不知所措。
他錯愕不已:“你,你不會是認真的吧?這麼晚?四王爺,本侯好像也沒做過什麼得罪你的事啊,你何況這麼折磨本侯!”
南諶訕然一笑,暗自感慨秋溟是真未見過薄昭旭折磨人的手段,才會覺得這種事能稱得上是“折磨。”
薄昭旭漠然道:“去還是不去?”
“去!本侯為什麼不去?”
秋溟心中的算盤打得滿滿當當,有人陪自己一同解決這樁枯燥的苦差事,總好過了自己一個人去。
更何況還能親自問問向夜闌可是生了自己的氣,豈不是一舉兩得?秋溟在心中竊笑兩聲,不去的才是傻子。
秋溟滿心期待地登上了足載六人的馬車,馬車當中卻是空空如也,別說是向夜闌,就是半隻螢火蟲都沒有,只有薄昭旭遲一步登上馬車,迎上了秋溟一臉的失望。
“侯爺這是怎麼?”
薄昭旭明知秋溟因何失望,仍要拿他做個打悶兒的消遣。
秋溟恨不得將馬車坐墊都掀起來,瞧瞧這馬車當中有沒有什麼暗格,再瞧瞧裡面會不會藏個人。
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過於異想天開,與薄昭旭面面相覷:“她怎麼不在?四王爺該不會是嫉妒本侯和她走得親近,想把本侯請出來除掉吧?”
薄昭旭露出了關愛智障的目光,他竟有些後悔把秋溟這廝給叫了出來,這人怎麼就如此有自信?
誰給他的自信,覺得自己和向夜闌十分親近?
“是嗎?本王昨夜還與闌兒睡在一起,侯爺有什麼,是值得本王豔羨,乃至是嫉妒的?”薄昭旭佯作深思,“本王可記得侯爺方才還在房中自怨自艾,傷感自己是不是沒機會在見到他了?”
……
秋溟發現只要自己與薄昭旭待在一起,總有一個能憑實力把天聊死,並且再沒有讓氣氛重歸融洽的機會,除非有向夜闌在此。
他恨不得直接捂上薄昭旭的嘴。
兩人一路無言到了負責明月姑娘一案的守令家中,那守令正與家中婢子廝混,聽了動靜兒,連衣服都未來得及整理整齊,一路理著衣襟小跑趕了過來。
“侯爺萬福!您不是說明兒個才來?怎麼這大晚上的就來了?要不乾脆在府上吃一口,下官再給您整點酒,那程明月的事兒咱們之後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