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指了指不敢開口的孫氏,示意自己要搶的不是向夜闌,而是孫氏。
可薄昭旭早就在心裡為這廝擬好了罪名,想強行帶走的到底是誰,也就不是那麼的重要了。
“依你所說——”薄昭旭故作懸念的頓了頓,“你是承認自己當街綁架,甚至還對著兩位無辜女子倒打一耙的事了?”
地痞頭子無助地點了頭,可又反應極快地搖頭否認:“不是,不是啊!草民哪個也沒想綁!”
這種毫無依據的辯解,自然是沒有任何的說服力,那被他抱上大腿的大理寺衛總算鬆了一口氣,薄昭旭開了口,也就代表他可以名正言順地將此人從自己的腿上扒下來,順便押下,免得再來一次。
眼看著把自己關進大牢的事是動了真格的,地痞流氓又是眼含熱淚地啐上一口,嘴上咕噥著:“這叫什麼道理,你這女人簡直就是不守婦道,我不像個正經人,你如此主動的和男人勾肩搭背,就叫正經人了?我呸,不知廉恥。”
這人著實有一點聒噪。
向夜闌心道自己不僅敢主動去挽薄昭旭的胳膊,還敢主動去抱他、親他呢!她明知的確無人明示過此時,卻仍是故作懵懂的反問道:“難道剛才就沒有人提醒過你,我和王爺,本來就是一家人?”
這地痞頭子的確是徹徹底底的傻了眼,任由幾個大理寺衛將他拖起,傻眼的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臨了這時,南諶還不忘補上一刀給他的幾個小弟:“你們交情不淺,是和他一起去天牢,還是如何?”
所謂是樹倒猢猻散,地痞頭子可是在他們的眼前被抓了,這可絕不是鬧著玩的,交情並非泛泛,可也不代表他們又多深的交情,哪個敢真拿自己的後半生開玩笑。
三人皆是規矩地點頭哈腰賠了個不是,然後在地痞頭子的咒罵下跑出去老遠,連頭都不回。
向夜闌得意的輕哼一聲,如今鬆了一口氣,方才想起來去問自己所好奇的事:“你們上這兒來做什麼?陛下的命令?”
“算是如此。”
薄昭旭伸出手替她撣了撣肩上的一律灰塵,耐著性子為其解釋:“陛下擔憂天災在前,民心紊亂,京中會有什麼騷亂,便安排本王在四處巡視,如有暴亂的苗頭,也好及時派人鎮壓……”
他話還未說完,方才被地痞頭子抱了腿的倒黴大理寺衛就搶先開口道:“其實這時本不該來此巡視,只不過王爺說這邊商鋪較多,容易生亂,所以就先帶屬下們來巡視一番,這不恰好就遇見您的事了。”
向夜闌總覺得他這話裡是有什麼深意,畢竟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附近的幾條巷子雖然商鋪頗多,但因為大多是外來入京人士,又經歷了整十日的大雨,所以這時大半的商鋪都未開張,更別提什麼容易生亂了。
不過,薄昭旭趕上了她這時心情不錯,並未急著拆他的臺,甚至是極其給薄昭旭面子地低頭為他整理腰間束帶,體恤道:“有什麼事,就等晚上回去再說吧,這會兒粥也施完了,我先送舅母回去。”
“也好。”
薄昭旭在手下人的注視下親了親向夜闌的額頭,柔聲囑託道:“路上小心,讓南諶護送你們回去。”
他都不需要轉過身,就知道大理寺這些臭小子看似沒有一點兒動靜,實際上卻是怎樣的促狹之色,那眼睛和嘴角簡直都要彎成魚鉤了!
就連薄昭旭轉過身,他們的神色都沒有任何變化,甚至是更加變本加厲,一副“我們都理解,新婚燕爾嘛”的架勢。
南諶卻是一眼都不敢多瞧,畢竟他十分清楚,下一瞬會發生什麼……
“看來洛少卿給你們安排的訓練,還是有些不足。”
薄昭旭輕描淡寫的言語,卻猶如“惡魔低語”,好像代表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而一旁的向夜闌,竟還渾然不覺。
“從明日起,你們的石鎖負重改為八百兩,其餘訓練,皆按原本增長二十成,至於何時結束,本王會與你們洛少卿商議的。”薄昭旭厲聲道。
南諶輕車熟路地捂住耳朵,若不出意外,這會兒出現在自己耳側的將是這些同僚的叫苦聲。
向夜闌看著南諶這個奇特的舉動,也學著南諶的樣子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匆匆躲過了這麼一劫……
更讓向夜闌為之擔憂的,是孫氏到底有什麼為難之處,這回府的路上始終一言不發,更是讓向夜闌心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