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說什麼呢?兒子怎麼一句話也聽不懂?既然四王妃如此堅持兒子的新妾侍是強擄來的,那便讓四王妃好好瞧瞧清楚,萬一其間有什麼誤會,也好早點說開,總不好讓四王妃繼續這麼懷疑下去,總是疑神疑鬼的,對吧?”
沈刺史竟是暗諷起了向夜闌,若不是向夜闌此時比他還有把握,還真要琢磨自己是不是在“無理取鬧”……
“請吧,四王妃。”
向夜闌並未搭理明著給自己施壓的沈刺史,而是將燈籠放在了榻上,聚精會神地去掀起眼前的這塊紅蓋頭,驗證和沈刺史的賭約……
韓三就是一個典型的豬隊友。
“沈刺史,怎麼說?”
向夜闌歪了歪頭,簡直就是給沈刺史的傷口撒鹽。
他又如何能料到韓三會是這樣的一個白痴,竟然在鳳嬌姑娘嘴上堵了一塊粗布,也真是不怕捂出點什麼事來!
“您也看見了。”向夜闌擔憂地替昏迷的鳳嬌姑娘取處口中的粗布,“需不需要我親自請太醫來化驗一下這布上添了什麼?”
沈刺史沉默不語,他向身旁的僕從使了使眼色,決定用上最後的後手。
“四王妃是精明人,但事已至此,我便不能讓您離開了。”
他直接摒棄了臣子之間的謙稱,算是徹底與向夜闌攤了牌,直至沈府護院圍到房間外,沈老太太還是難以置信的扯住沈刺史的衣袖:“川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可是四王爺的王妃,你,你可一定不要胡來啊!”
“娘,您還未瞧出來麼?今日的事,就是和我有關係!這事要是抖了出去,你我都別想好過……有人問起,我自有法子應對。”
說不過就滅口,向夜闌又遇見了個玩不起的。
“沈刺史,我可還沒說要和您算賬呢……”
就算有南諶護在身前,向夜闌還是顧慮這沈刺史耍什麼瘋,此時只能把時間拖延下去,能拖越久越好。
沈刺史背對月光,將臉色映得陰暗猙獰,如同看著籠中獵物,輕嗤道:“都鬧到了這個地步,如何回頭?與其留下你這個禍患,倒不如一做到底,乾乾淨淨,斷了後患!還愣著做什麼?人呢?”
他空著手比劃了半天,也沒瞧見自己視作心腹的護院上前拿下向夜闌,登時就有些不快,怒氣衝衝地回過頭去,卻發現自己的身後,連半個護院的影子都沒有。
反倒是外牆的牆簷上,站了幾個勁裝侍衛。
只見那左邊的侍衛手裡還提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靜下心聽來,這東西好像還發出了一點動靜,似是帶著哭腔的“救命”……
“沈刺史,看來你這賬不用和我算了,找這位“韓”公子吧。”向夜闌一眼便認出了那是四王府的侍衛。
“怎麼了,沈刺史?”
明知沈刺史是被眼前的景象嚇傻了眼,向夜闌還是想看看沈刺史陷入難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