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夜闌終究割捨不下與武梓熙的交情,心生惋惜:“是不是顧大人因為當時的事,對你不夠好?有意讓你難做?”
“沒有的……他對我很好,對所有人都好。”
武梓熙欲言又止,心中分明有數道打不開的死結讓她壓抑的喘不過氣來,可每當旁人詢問起,武梓熙又不是那般想說了,甚至是說不出口。
只能把眉頭皺得死死的,讓人瞧出她眉眼間渾濁不明的苦意。
紫衣丫鬟見過向夜闌幾次,當她是武梓熙值得信任的交情,便替武梓熙訴起了委屈:“姑爺確是對誰都好,可唯獨時常忽略我們縣主的存在,您說他這是何意?我向府裡的姐妹們打聽過,縣主嫁過來之前,姑爺可是常常留在府上!現在呢?也不知是存心如此,還是真的忙了起來……”
“照花。”
武梓熙令人不要再說下去,名喚照花的婢子並不委屈受了武梓熙的嗔怪,仍替她不平:“若不是時常有顧老夫人來給縣主氣受,奴婢還以為顧大人成心欺負我們縣主,把她養在了外室呢!就連那些亂七八糟的藥,都是顧老夫人送來的!”
一聽照花話裡的意思,這位顧老夫人也不是什麼善茬。
顧言晁的品級擺在那裡,武梓熙算是低嫁於他,明明捧在手裡都來不及,這顧老夫人怎麼還敢欺負武梓熙?
武梓熙的眼圈逐漸泛紅,可還是一句勞苦都不敢多言:“娘她敲打我,是為了我好。顧家單傳到言晁這裡,我不能斷了顧家的香火……”
向夜闌差點以為有皇位要繼承的是顧家,簡直就是一股前朝餘孽的酸腐味。
顧家母子宛如一代PUA大師,才能把武梓熙迫害到今天這個地步。
向夜闌很想多安慰武梓熙幾句,可依她如今這種全心全意都依託在顧言晁身上的架勢,怕不是今天她罵過顧言晁,明天顧言晁連她罵了多少個字都知道。
還是得先把計謀鋪出來。
“長朝縣主,你先別難過,你這嫁過來才多久?總該有一個合適的時機,才能讓你如願的。其實我今天來,是有些小事想託你幫忙,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幫我這個小忙。”
武梓熙想都未想:“你說就是。”
“前些日子你來到王府,我向你說截獲了一封朝中人通敵的迷信,你應該還記得吧?我聽說顧大人正在調查此事,所以我想託你把信交給顧大人,在經顧大人的手上交給陛下,請陛下徹查此事,以免遺漏了朝廷當中的蛀蟲。”
向夜闌話音未落,武梓熙便已經敲定了主意:“這本就是言晁的分內之事,你若信任他,交給他做就是了。”
武梓熙心中的天平早已傾斜到了顧言晁那一方,這畢竟是看似能替顧言晁討來功勞的一件事,武梓熙如何能不心動?
向夜闌因武梓熙答應了此事而鬆了一口氣,卻見武梓熙臉色微變,有些疑惑的反問道:“四殿下在朝中更有話語權,又深得陛下信任,由他親手交給陛下,豈不是更合適?”
武梓熙懷疑的目光讓向夜闌周身發寒,甚至詫異於此時將自己當作懷疑物件的“顧夫人”,到底還是不是她所熟識的那位長朝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