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這吳貴哭得久了,自會窩囊離去,哪想到這人忽然從櫃上抄起硯臺,向自己砸了過來——卻是未能成功。
他這般只做過普工的,怎能與自小磨礪的南諶相比較,他自以為自己眼疾手快抄起了身旁的“暗器”,其實邁出第一步時便被南諶所察覺,硯臺還未來得及拍下,就被南諶一腳踢出去了好遠。
向夜闌還是聽到了這動靜才反應過來。
那魏總管方才還打了個哈欠,聽到這麼大的動靜,到底是反應了過來:“你怎麼還不走?你剛才這是想做什麼?”
向夜闌:“……”
好傢伙,這是還給她演雙簧呢?
“魏總管,這吳貴什麼來頭啊?”
向夜闌放下了手中的雜物,若有所思地走上前來。
“回大小姐,這吳貴就是向府的家生子,爹孃都是生在向府的,前兩年人沒了,還是老爺生前出錢給安葬的呢!老爺在時,還嘀咕著要給他尋個婆娘,只可惜老爺走的早,這事也就再議了!”
魏總管認真批判吳貴這一出讓向夜闌看出來了這兩人交情還不錯,明著替她教育吳貴,其實是在暗示她吳貴在向府“地位不一般”,不是那種可以隨便趕走的奴才,多少應該顧忌點主僕情分……
可向夜闌哪在乎這個。
都和她的命過不去了,那就沒什麼主僕了,謀殺未遂而已。
“你說只要向府不趕你走,你就賣力去償還向府的債務。”向夜闌俯身去問癱坐在地的吳貴,“對吧?”
吳貴萬沒想到自己這麼殊死一搏竟還拼出來了轉機,連忙點頭稱是。
“南諶,把人捆上,跟我走。”
甭說是隨同的魏總管和被捆好的吳貴,就連南諶都未察覺到自家這一位主子打的是什麼主意,直到向夜闌把目的地定在了沈月樓……
又聽到沈衣嫌棄的瞥了吳貴一眼,毫不掩飾心中的鄙夷:“就這個?倒也不是不行,與你按月分成,想想似乎還是有些虧得緊……”
吳貴呆問道:“大小姐,您替我找的,可是什麼打雜的活?”
一想是粗活,他還有些不滿。
這吳貴天真的想法讓向夜闌忍不住嗤笑出聲,但還是強繃著嘴角的笑意和沈衣說著漂亮話:“沈衣姐姐,你便留他在你這裡打工嘛,我又不要你的錢,這又沒有成本,算什麼虧本?這要是賺了一兩二兩的,到時候你七我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