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從頭騙到尾的綠芍顯然是不懂向夜闌話中深意,只得是木訥的搖了搖頭,眼睜睜的看著向夜闌命人在屋內支起一個小爐,當著綠芍的面給煮了一遭,又令灶房捉了一隻活雞來,給綠芍表演了一遍原地暴斃。
……
綠芍霎時嚇白了臉,咬破了嘴唇。
以次充好是一點小心機,被人發現了,輕了是罰一罰月奉,重了也就是被逐出府,拿的那些好處完全夠她活命,可在血燕當中下毒,就是完全不一樣的興致了——這可是要被杖斃的投毒罪!
“小姐,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您就是借給奴婢十個膽子,奴婢也不敢將有毒的血燕送給您啊!”
綠芍又得了向老夫人賞的一棍子:“我不是命你去託侯夫人來尋這血燕,又怎麼成了謠妃那賤人送來的?”
“是、是奴婢一時有了私心,便全都答應了,奴婢,奴婢當真是對這些不知情啊……”
向老夫人被這一席話氣得又咳了一次血,向夜闌甚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你該慶幸的是你沒貪嘴喝了她送你的血燕,否則你可就沒有做後面這些事的機會了。”
這倒是沒錯。
綠芍若是貪嘴自行煮了一盅血燕,那怕是也沒機會活到今日了。
“你昨日到底下了什麼藥?”
向夜闌倒也是忽然想到這些,畢竟謠妃在賞給綠芍的血燕當中下了毒,就有讓她閉嘴的意味,而同為知情人的向老夫人,自然也逃不了這一劫。
“奴婢、奴婢也不清楚……”
綠芍急得快要哭出來。
“都是謠妃娘娘交給奴婢的,她說是能讓老夫人鬧些頭疾的病,睡一覺就好,不會出什麼大事。”
幸而這次有向夜闌扶著,否則向老夫人能爬到地上去敲打綠芍。
這不是要她的命呢?
“祖母別激動,到底是什麼毒,請太醫來看看就是了,您這麼急躁對病情可不好。您先歇著吧,我去給你請太醫。”
向夜闌暗藏三分竊笑地站起身,只見本就虛弱如浮萍的向老夫人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抓緊她的衣袖,苦苦哀求道:“夜闌丫頭,祖母的確對不住你,可、可我到底是你的祖母啊!你總不想讓向家垮臺,失了在四王府的靠山吧?”
她能聽得出來向老夫人這話是一種逼到絕境的道德綁架,哀求不假,可也在脅迫她做不舒服的事。
只要她沒有道德,就沒有人能道德綁架她。
向夜闌不輕不重地拂下向老夫人的手,婉然笑道:“祖母,咱們可不能病急亂投醫啊,我也不是醫生,對不對?到底是什麼毒,是多重的毒,會不會影響您的性命,咱們還是等到太醫來了以後,聽太醫怎麼說好了。”
在向老夫人的眼裡,向夜闌這種行為就是在宣判自己命不久矣。
方才還對向夜闌有幾分的憎惡,瞬間就有些崩潰……
把柄在手的向夜闌一身輕鬆地走出客房,發現薄昭旭竟守約的留在原地,不免是有些觸動,甚至想把人抱起來轉兩圈慶祝一下。
可惜能力有限,只能拉拉小手。
“王爺,你有沒有什麼認識的太醫啊?普通醫生也行,但得是那種,看起來就很專業,而且和你很熟,絕對不會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