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老夫人怎麼不僅沒坑自己,甚至還眼看著要把自己給搭進去了?看老夫人疼得恨不得拋棄顏面滿地打滾,也實在不像是能裝出來的樣子。
可這山上未必能有郎中,而眼看著與那廟只有一步之遙……
還真是麻煩事頻出。
見向夜闌面露難色甚是為難,車伕斗膽道:“若是王妃覺得可行,奴才便快馬把老夫人送回王府,再請太醫來為老夫人診治一二。奴才方才大致瞧了一眼,再前面點,全是青磚路,馬車是上不去的,到底還是得苦您走這一路了。”
“沒、沒事……”
向老夫人竟犯起了橫,硬是顫著身子站了起來,把向夜闌看得有些於心不忍,到底是鬆了口:“也好,你先送老夫人回去吧,別忘了請太醫就好。”
“闌丫頭,祖母又是給你添麻煩了……”
老夫人顫顫巍巍地走上前來,把一小打紙條遞到了向夜闌的手上:“這是你爹的生辰八字,這是需你尋的那位師父的法號,這是……”
交代了片刻,老夫人似乎有些站不住了。
“我都記得了,祖母就先回京去看郎中吧,這病耽誤不了,我多走幾步問一問倒是無所謂的。”
向老夫人識趣地點點頭,被車伕快馬加鞭送到了王府當中,依仗著四王府的面子,太醫院可謂是把能力最為出眾的太醫都給調了過來。
可那向老夫人自從到了四王府的客房,便跟個沒事人一樣,再不喊什麼頭疼哪疼,倒在榻上便昏睡了過去。
至於那太醫,也只好趁向老夫人昏睡時匆匆驗過一二。
“向老夫人早前有頭疾之症,我倒是清楚,不過……這不是好些年都未犯過了?我方才大致瞧了一瞧,也不像是又犯了頭疾的模樣,應當是離景的路上受寒吹了風,這才鬧得一陣頭疼。”
綠芍莫不在乎地點頭應和,哪還是方才急得連給向老夫人陪葬都想好了的焦急模樣,連口氣都敷衍了數分:“許是如此罷,老夫人身子不好,有些小病也不奇怪,確實是奴婢太過焦急了。”
可那太醫又問道:“也不盡是如此……我方才看老夫人臉色不佳,又昏睡了這麼久,只怕是吃食上出了什麼紕漏。”
“怎會呢?”綠芍不自然的閃躲著對方的視線,“老夫人的每道吃食,可都是要過了我的眼的,誰敢在當中做手腳?況且,老夫人今早只喝了一盞白粥,根本沒動別的東西,怎麼會是吃出來的問題?”
那太醫未想到自己只不過是隨口一問,便激起了綠芍這麼大的反應,趕忙向人賠不是:“姑娘誤會了,我不過是隨口一提,如今老夫人無事了便好,綠芍姑娘大不必如此緊張。”
綠芍臉色更是差了。
那太醫回宮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向薄昭旭稟報。
畢竟是薄昭旭府中的家事,發生了些什麼,薄昭旭自然是要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