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夜闌如今是一點也不與薄昭旭客氣,連忙叫著南諶搭手,將餘下的那幾盆花都端到了薄昭旭的身前,十分浮誇的吹捧著薄昭旭:“王爺,前幾日妾身也是找了幾個鶬州城中有名有姓的花匠的,但是他們修花的本事都和您比不了,所以……”
向夜闌諂媚的眨了眨眼。
“本王知道了,坐那吧。”薄昭旭話一出,向夜闌便十分懂事地坐到薄昭旭身前,托腮盯著人認真的神情。
竟也慢慢入了神。
薄昭旭抬手揉了揉向夜闌的頭,卻是逆了向夜闌的毛,差點就炸成靜電以後的模樣。
她正要與調戲自己的薄昭旭“打”上幾個回合,便瞥向了屋內的銅鏡。
這男人似乎……是給她簪了一朵花?
想通的片刻,向夜闌騰時就紅了臉,哪還像是方才高談闊論的精明模樣。
不過向夜闌的猜測不假。
薄承闞向顧言晁隨口一提自己的解決方式,本以為想出了什麼極其精妙的對策,卻被顧言晁嘲弄了好些時候。
“二殿下怕是被人算計了。”顧言晁毫不掩飾的哂笑道,“四殿下的眼線並未放出太多份報刊,應當早就料到了二殿下情急之下會將這幾份報刊禁掉。怕是用不了多久,便會有人自稱俠義之士,將數百、數千份報刊流如京中,到時……”
“該死!”
薄承闞的思緒嗡嗡炸開,當即拍桌起身:“本王這便去撤了旨意!”
“二殿下坐下罷。”
在薄承闞眼中,高瞻遠矚的顧言晁頗有地位,到底還是能鎮得住他的。故而顧言晁一開口,薄承闞就老老實實地坐回了原處,聽人“教導”。
“您那幾位手下的效率,臣還是清楚的,話都放了出去,他們應當也將事做了大半了,您如今將旨意撤回,也是於事無補,不如還是安生一段日子吧,否則四殿下的現狀,便是您的將來了。”
薄承闞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不知其中緣由,全當薄昭旭是被老皇帝貶到了鶬州,被貶出京,那還不如直接殺了自己!
“便請顧大人賜教了。”薄承闞黯然謙遜甚多。
“微臣才疏學淺,恐怕教不了二殿下什麼。”
顧言晁看似謙虛,卻更像是在奚落薄承闞的愚蠢,若不是他自作主張,又怎會被反噬的如此厲害?
遭謠妃反咬一口過後,顧言晁便少了對這些可憐人的同情心。
“二殿下若是沒什麼旁的事,便先回府歇著罷,臣向陛下請了旨意,要帶內人去鶬州與四王妃小敘,今日便要啟程,就不與二殿下多言了。”顧言晁起了逐課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