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澈的好似一汪池水的玉扳指上,映出的竟是向夜闌極其自信的笑意。
她這一笑,明朗起來的不單單是陷入困窘的局面。
“讓你做你放心做就好了,不要小瞧了我操控輿論的能力!”向夜闌十分有把握的堅持道,“不敢說能讓他吃多少的虧,但至少這一段時間,他不敢再讓人胡言亂語了。”
何止是一段時間!
向夜闌這一手做的太絕,以至於薄承闞的計劃被人全盤打亂,按捺好的罪名也不知該如何放出,平白就讓薄昭旭逃過了這一屆。
可他這日子過的又何止是一個苦字可以說的輕的?
別說是薄承闞自己,就連奉命出府買菜的婆子,都要遭人唾棄上好些時候才能被放回來,若遇上性子倔不差那幾元銀兩的菜農,壓根不屑於將菜賣給她。
二王府算是上上下下都被蟲蛀過了一遭,全是與薄昭旭一般黑心的人物,那婆子心一橫就擺出二王府的架子搶了幾次菜農的菜,原以為是些無關痛癢的事,哪想到反而坐實了薄承闞縱容下人欺凌百姓的傳聞。
雖說此事不假,但一齊撞上了這個槍口,還是夠讓薄承闞苦上一遭的。
初時薄承闞還能借身份之便,懲治幾個議論他的百姓,哪想到這一陣傳聞鬧的是滿城風雨,壓根未給他留下喘息的機會。
“主子,門外又堆了一夜的垃圾了……”
來報信的僕從也是一臉的苦色,分明昨日夜裡便收拾過了一次,哪曾想這天還未亮,便又積了一堆爛菜葉子與臭了的雞蛋,分明就是將二王府當作了垃圾堆!
“本王不是都說過了派人在門口守著,來一個便抓一個?”薄承闞不滿的擰緊眉頭,“還是本王重金養著的守衛,竟然連一群不知死活的百姓都治理不了?”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那僕從連忙改口否認:“是那些百姓實在太過狡詐,專趁侍衛換崗時來丟東西,也不知到底是因何將您恨成了這樣,實在是膽大妄為,簡直就該滿門晁斬!”
“你當本王不想?”
薄承闞極其不滿的冷哼一聲,他如何不想?
可真要一個個將近日忤逆過他的百姓抓起來,怕是還得連夜在京中多修百來座監牢,才能勉強將所有人裝下。
“罷了,備馬車,本王要去見顧大人。”
“這……”僕從下意識的望了一眼身後的月亮,“王爺,這剛後半夜,天還未亮,您去見顧大人,是不是有些唐突?”
雖說此時已有早起吆喝的商人,但到底還是早了些。
“怎麼?”薄承闞極其不滿的冷嗤一聲,“難不成你覺得鬧到了這個地步,本王還能睡得下不成?”
他可有好些日子未睡的安穩過了,有人指點倒是次要,只是薄承闞日思夜想也未想清楚,薄昭旭究竟是有何本事,竟能將風向操控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