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妃的臉色驟然陰沉,像是夾了霜的茄子。她先是怒瞪了向夜闌一眼,才後知後覺的感到驚愕——向夜闌怎麼會在這?
她不是應該也在宮殿裡?
“陛下!妾身……妾身有話要同您講。”
她似是要開始狡辯了。
太后這一席罪名編制的實在太過完善,向夜闌只能嘖嘖佩服,這謠妃除非長上一身的嘴一起解釋,否則還真不是那麼好說清什麼。
“稟陛下,妾身便是真要對長朝縣主與四殿下做些什麼,也萬不可能選在自己的宮中啊!妾身又不是痴傻的人,怎會自己找沒趣兒,這要是真做了,豈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事情是妾身做的?”
皇帝認同的點了點頭,謠妃又道:“方才妾身與婢子一同去為長朝縣主一行人沏茶,本是一切正常的,可不知何時,似乎有人潛入了宮裡,妾身還未來得及叫人,便被那兇徒敲暈了過去,想來……長朝縣主她們就是那會出的事,可不知四王妃是何時離開的,運氣可真好,竟然逃過了這一劫。”
向夜闌發現經常會有那種吃著瓜,然後就吃到自己身上的時候。
她只想緩緩打出一個問號,這髒水怎麼無端就潑到了自己的身上,這豈不是在暗示唯一一個沒有出事的她是幕後黑手?
“她與本王——心有靈犀。”
薄昭旭一把攬過無所適從的向夜闌,勾唇挑釁道:“她來見本王,如何能與你們再一起?嗯?”
換了平時,向夜闌大概還要感慨這男人解釋之餘不忘欺負自己。
但她現在只想感慨——這男人就不怕繃到自己的傷口,到時候血流成河啊!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心疼自己的……
謠妃的眼圈逐漸泛紅,見不得這二人如此親近。
“謠妃,你說方才有人將你敲暈過去,可是真的?”皇帝皺眉追問道。
他倒是生氣了。
謠妃一見皇帝竟然相信了自己的說辭,當即咬準了這一點不肯撒口:“不錯!妾身被人敲暈以後,暈了好些時候呢,等妾身醒了以後,就被太后娘娘的人綁了過來,要不是聽太后娘娘說,妾身可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
“既然你如此說,那也就是說,那人對你做了什麼,你也不清楚了?”
皇帝的臉色越來越差,以至於周遭都瀰漫著一股詭異的寒意。
這問題問的實在有些奇怪……
然而謠妃還是未琢磨出老皇帝的心意,毫不猶豫的就應了是,自這開始,老皇帝便一轉對她的關心,開始冷漠起來。
太后倒是瞧出來這些端倪了。
“看來謠妃你也是個受了牽連的苦命人,若真是這麼回事,哀家倒還真不好繼續遷怒於你了。”她不再咬著謠妃不肯撒口,態度柔和了許多:“皇上,這事查與不查,哀家全聽你一句話。”
她實在是太清楚謠妃的經歷對於老皇帝來說該算什麼,便是真能容忍,也不過是佔著幾分新鮮,又頗喜歡這副容貌。
謠妃本就短暫的好日子這下可徹底到頭了。
“不過哀家這侄女,實在是個苦命的姑娘,幸得哀家親手照撫,才養出這麼一個恬靜的性子,今日遭遇如此變故,哀家實在怕她想得不開,再出些什麼意外,便請陛下賜婚,安慰一二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