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如桐和公孫邵興致勃勃的聊著什麼。
可能是冥冥中有什麼感應,張如桐說話間不經意的抬頭看了一眼假山外,正巧和完顏靜四目相對。
兩人對視了半個呼吸,完顏靜不動聲色的移開目光,她目視向前,高傲冷漠的跟著管事離開。
“公主,張學士一直在看你。”
“他還在看你。”
“他一直在看你。”
甘棠低聲跟完顏靜打小報告。
完顏靜的表情毫無變化,好像一點都沒聽到,直至拐角處才瞪了甘棠一眼。
張如桐的確一直在看完顏靜,他仔細打量完完顏靜的妝容和衣著,視線又停留在完顏靜脖前帶著的令牌上。
“為書之體,須入其形,若坐若行,若飛若……欸,張兄,你有在聽嗎?那邊有什麼好看的,我也看看,哦,原來是誤入的女眷。”公孫邵瞪大了他的丹鳳眼,踮起腳往那邊瞧,“這黃衣女子甚美,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張兄你看上了?”
張如桐伸手將他的肩膀壓下去,面色不虞,他待人向來溫和,如此冷臉顯然是極不高興了。
“你胡說什麼,看清楚,那是位已婚的夫人。”
“已婚夫人你還看那麼久,看的那麼大膽?上次臨街的豆腐西施給你送花你都臉紅結巴的不行。”公孫邵一臉狐疑的看他,但回想起剛才女子的髮髻,似乎確實是已婚之人才梳的樣式。
張如桐不語,正待離開,卻又聽見公孫邵在後面自以為是的恍然大悟。
“啊,我想起來了,那難不成是武宣王妃?我之前聽說張兄你和武宣王……嗚嗚,唔……”
公孫邵被突然轉身的張如桐捂住了口鼻,他是文武雙修的大家公子,文能出相入仕,武也有三流武者的水準。
可他此時想要掙脫,卻發現看似清瘦的張如桐捂他嘴的手臂竟像鐵做的一般,不管他怎麼掙動都不能使其偏離半毫。
張如桐冷眼看著他掙扎,公孫邵因為憋氣難受的脹紅了臉,他都不為所動。公孫邵害怕極了,不久前還和他相談甚歡的好友就像變了一個人。
在公孫邵即將翻白眼的時候,張如桐鬆開了手,又恢復了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他拍著公孫邵的背,幫不停咳嗽的公孫邵順氣。
“呃,公孫你沒事吧,我,我剛才激動了,對不住對不住。”
公孫邵大怒,他哪裡受過這種氣,抬頭正要給張如桐好看,卻看見張如桐一副悲傷欲泣、自責不已的模樣,他又迷惑了。
“你……”
張如桐苦笑著壓低聲音與他道:
“是,你看的沒錯,那的確是武宣王妃,前朝的易安公主完顏靜。傳聞也沒錯,我的確仰慕易安公主。可那只是我單方面傾慕,公主她,她,早已為人婦,也並不知曉此事,與她無關。公孫,我與你一見如故,也只跟你一個人說,還望你幫我保守這個秘密。”
公孫邵吃軟不吃硬,頓時洩了氣,他想起自己無法反抗的親事和刁蠻的未婚妻,也悲從中來,心有慼慼。
“張兄,你放心,唉,怪不得你都二十七八了還沒有相好的姑娘。不說了不說了,都是傷心事,走,我們去喝一杯,你放心,這個秘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