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叔叔,秦國聘禮上送的到底是哪兩座城?”
在營帳一眾人的低頭無聲中,完顏靜看到了被他們放在中央的地圖,以及地圖上被標紅的區域。
不是東城和瑜城,而是本屬於大金的濰城和洛城,這次送親之所以出動瞭如此多的官員,其中一方原因是要順道派兵去接管這兩個城池。
劉副官欲言又止,許久才憋出一句:“殿下不要多想,陛下也是為了公主好才沒有告知。”
完顏靜踉蹌了兩步,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這半個月的路程,她不時的喊停休憩,拖延程序,還偶爾刻意刁難,要吃些山珍海味,霍湘倒是無有不應,現在看來都在看她的笑話。
她一個戰敗國用來“賠禮”的公主,有什麼驕矜的資格,怪不得王將軍對她一臉厭煩。
也難怪霍湘看都不看她一眼,城門口難得的好聲好氣也是場敷衍的騙局,為了趕緊把她忽悠上車好回秦。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她想半路悔婚,從來對她予取予求的父皇和母妃都不同意。
兩座卡在交通要塞的重城,如何能同意?
完顏靜恍惚的走出營帳,看見了袖手等在門口的霍湘。
“汛期將臨,明日晴天難得,如果沒有太大的問題,還是及早上路的好。”
他的姿態恭敬有禮,挑不出一點錯處。
完顏靜定了定神,眼睛看著地上的縫隙,聲音微啞:“我沒意見,我一個沒有志向的嬌花,哪敢有什麼意見。”
她用餘光一瞥,看見了霍湘一閃而過略帶驚訝的神色。
有什麼好驚訝的?
完顏靜心想,他千方百計的做這一齣戲,不就是為了敲打她識趣一點,不要作妖。
從記憶中回來,完顏靜看著對面的霍湘。
七年了,霍湘外貌上倒是一點沒變,不過她的模樣卻變了很多。
如果把她和七年前的自己放在一塊,除了眉宇間的五六分相似,其它都大有不同。
她再也不是當年那個聽別人說幾句話,就被忽悠的不知東南西北的蠢蛋了。
霍湘迎著完顏靜若有所思的表情,笑了起來,露出他前排的八顆白牙:“第一次住天牢,有點害怕呢,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對我嚴刑逼供,殿下會保護我嗎?”
我保護你奶奶個腿兒!
你那身快五百斤的銅皮鐵骨,得先天以上的輸出才能有機會破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