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靜被扶起來,在丫鬟婆子們的幫助下挪到了臨安堂的側間床上。
她的腳明明完好無損,每走一步卻猶如刀割一般,痛徹心扉。
醫女是個面帶白紗的中年女人,她幫完顏靜切過脈、看過舌苔、又檢查了她自稱痛到不行的雙腿和雙腳。
但是都沒有發現太大的異常。
完顏靜啞著嗓子問道:“大人,我是得了什麼病?”
中年醫女皺了皺眉,又很快鬆開道:“不是什麼大問題,可能是這些日子憂思過度導致的氣血兩虛,繼而才產生了夜遊症,我給王妃開兩帖安神的方子,先用上幾日看看。”
醫女出去外面開方子,隔著一道牆,完顏靜卻意外能聽到她和甘棠及張管事的對話。
“臣查不出別的原因,王妃看起來像是得了心病。但身體虧虛的如此厲害,又不像是單純的心病。聽你們講王妃日常胃口極好,還不時煉體,完全不該是如今的狀態。”
甘棠急道:“那又是因為什麼原因,王妃這些日子明明一切都正常,單就晚上睡了一覺起來,就衰弱成這樣了。”
“這方子先吃上兩日觀察下,若是沒有效果,不妨再叫太醫院的幾位師兄過來看診。”
完顏靜下午才勉強恢復正常,只是一張臉白的嚇人。
她聽了二狗對她昨晚行為的陳述,陰沉著一張臉吩咐甘棠搬東西,晚上回臨安堂住。
霍湘的睡顏健康紅潤,若不是一直閉著眼也叫不醒,完顏靜都要以為他下一秒就要醒來。
又到了睡覺的時間,罩上夜明珠,完顏靜感覺自己都要怕了。
以前睡覺是件多麼開心多麼享受的事情,現在簡直是陰曹地獄。
她強撐著眼皮,遲遲不想入睡,反覆想著夢裡的情景,夢裡的故事。
綠扳指又出現在眼前,總覺得青年道士和扳指很眼熟,是在哪裡看過呢?
道士!
完顏靜靈光一現。
國師符陵。
他不就是夢裡青年道士幾十年後的樣子嗎?
國師符陵在那麼久遠的時間裡和霍湘就有結識,他們是隻有那一次的淵源?
還是後面二十多年都一直有關聯?
白衣青年又是誰?
富家翁裝扮的老頭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