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淵眉心一凝,連忙跑了進去:“怎麼回事?”蕭亦然想了一瞬也跟在了他的身後。
“將軍。”一個穿著灰色直綴,面容憔悴蒼白的中年男子見慕容淵來到他的身邊當即就要起身。
“你先躺著,別動!”慕容淵摁住他命令道。
蕭亦然也看著這個叫老劉的男人,和這裡的人比起來,他看上去已經算是狀況比較好的了。全身上下沒有什麼明顯的刀傷或者缺少身體部位什麼的,但他的臉色卻比四周人卻十分的難看,額頭上還不時冒著虛汗,好似正受著極大的苦楚。
“將軍,我怕是不行了。我老劉這輩子無兒無女的,也沒有什麼牽掛。我死後,您就將我和以往的那些弟兄們葬在一處就行了。”老劉虛弱道。
“你現在說這些做什麼,哪裡就不行了?我去給你找大夫!”慕容淵豁地起身。
老劉攔他:“將軍,不用了。我這樣子大家都是知道的,本來能活這麼久已經算是老天眷顧的。還有將軍,要不是你時時去請大夫,替我吊著,我哪能活到現在?現在您就允許我安安靜靜的去了吧。”
聞言,周圍計程車兵也一下子傷感了起來,一個個都低下頭去。
慕容淵死死攥住拳頭,一臉的隱忍。
“他是得了什麼病?”蕭亦然在一旁看了半天了,也沒有看出老劉到底是什麼致命性的症狀。
慕容淵轉頭道:“不是病。他在戰場時,胸口曾中了敵人一箭,後來雖然大夫也替他處理了傷口。但那箭頭卻留在了身體裡,取不出來了。找了不少大夫都說那箭頭太靠近心臟,根本沒辦法取出來,就算冒險取,那人也極有可能在這過程中喪命。”
這下蕭亦然明白了:為了暫時保住老劉的性命,他們並沒有將老劉體內的箭頭取出來。可這箭頭畢竟在身體裡,長期以來又愈發的往肉里長,先不說箭頭長到心臟處人必死無疑,就說這滋味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就算疼也能將人疼死。這老劉能忍這麼長時間,也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了。
“我能看看嗎?”蕭亦然問。
慕容淵有些驚訝:“你有辦法?”
蕭亦然搖頭:“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總要試試不是?”
慕容淵點了點頭,但隨即他又有些猶豫了。別人不知道,可他是一清二楚的,蕭亦然可是個女子。老劉的傷又在胸口,到時是一定要脫衣服的。
蕭亦然知道他的想法,微微一笑:“侯爺,我是大夫。”
潛臺詞就是大夫面前不分男女,不要在意這些世俗的東西。
慕容淵想了想,最終還是吐了一口氣,點頭道:“既然你不介意,那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說著,他讓老劉脫掉上衣,將傷口露了出來。
蕭亦然蹲下身,仔細的觀察了起來。越看她的眉就擰的越緊,看樣子這箭頭已經在老劉的身體裡很長時間了,表面上望去傷口都已經結痂了。
她伸出手在傷處輕輕按了按,當即老劉立刻發出一聲隱忍的慘叫,蕭亦然連忙將手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