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蕭亦然幾乎每日都會去紫竹院觀察蕭子白的恢復狀況,令人開心的是,蕭子白的天花真的好轉了。
見時機成熟,蕭亦然去了鄒老太太的慶壽堂替她也用藥,鄒老太太因為年紀大了,所以抵抗力也不如其他人,可謂是這府中病得最嚴重的人。蕭亦然給她上藥的時候,她都是半昏半醒的,意識都不太清楚了。
這天,蕭亦然剛從慶壽堂出來,便和白畫屏等人撞了個正著。
“三姐兒,這是剛看過你祖母?”白畫屏隨口問道。她在府中這麼多年了,眼線可一直都不少,因此鄒氏允許蕭亦然每日去看望鄒老太太的事情她也是有所耳聞的。
想到這兒,白畫屏不免有些不屑,就算蕭亦然想討好鄒老太太又如何,這家中可不是鄒老太太說的算的。
“是啊,亦然剛從慶壽堂出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母親。”蕭亦然微微一笑,目光在她身後一個穿著道袍,留著山羊鬍子的人掠過。
“嗯。”白畫屏點了點頭,“母親還有客人要招待,就走了,改天咋們孃兒倆再找個時間好好說說話!”
蕭亦然向她行了個禮,兩人擦肩而過。
走了幾步,白畫屏又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頭神色不明的看著蕭亦然離去的背影,問身邊的道士道:“錢道長,您看我家這三姑娘怎麼樣?”
錢道長眼睛微闔:“這位就是當初貧道看的那位三小姐?想不到這麼些年過去了,貴府竟又將她接回了府中。只是方才一觀,依貧道看來,這三小姐眉宇間的煞氣還未消除,反倒有愈加嚴重的現象了,恐非福兆啊!”
聞言,白畫屏眼神一閃:“當真?錢道長,實不相瞞前幾個月我和侯爺因想著她及笄了,放在郊外養著總是不好,因此才將她重新接了回來。可怪就怪在,自從她回來後,這府中總有禍事發生,所以我想著再請道長來看看,到底是不是我們這三小姐的原因啊!”
她都暗示到這種地步了,錢道長再聽不懂那就是傻子了,他心下了然,不動聲色道:“夫人放心,貧道一定竭盡全力為貴府去除災禍的。”
“那就勞煩道長了。道長請。”
······
蕭亦然一回到聽雨閣,便見孫嬤嬤在屋中轉來轉去,一副萬分焦急和驚慌的模樣,看到她來,孫嬤嬤連忙迎上來:“小姐,您可回來了?您看到白姨娘帶回來的那個道士了嗎?”
孫嬤嬤對楚柔一向尊敬有加,因此心中也只認定她一人為蕭致遠的正妻,所以在私下裡她還是和從前楚柔還在時一樣叫白畫屏白姨娘。
蕭亦然見她滿臉的急色,不由微微一怔,答道:“嗯。在路上撞見了。怎麼?難道那道士有什麼不妥?”她皺了皺眉,不明白為什麼一看就是江湖騙子的道士會讓孫嬤嬤如此緊張。
孫嬤嬤道:“小姐,您忘了嗎?就是那個道士,姓錢的騙子!當初說您命格不詳,所以您才會被送出府十幾年啊!”
竟是他!蕭亦然眼神倏地就凌厲起來了。如此看來,當初這句命格不詳的真假度可就有待商榷了。她突然就明白了白畫屏這出是打的什麼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