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蕭亦然似乎還心有餘悸:“是。女兒才上馬車不久,一個黑巾蒙面的殺手就忽然飛了過來,將隨行的人都殺害了。要不是鎮國公府的人出現,想必女兒早就死於那殺手的劍下了。”
聽到她的敘述,蕭致遠的面色也凝重起來,忠勇侯府的嫡小姐竟會被殺手截殺,於他來說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他還未回來的時候就有不少官員向他明裡暗裡的打聽過這件事了。
“那人可說過為何殺你?”
“沒有。”蕭亦然搖了搖頭,並不打算將所有的事情告訴蕭致遠,她自己的仇自己報,不需要他人的插手。
蕭致遠擰眉沉思:“可惜的是那個殺手逃了,不然還有可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聞言,蕭亦然心中一動,自己明明殺了那個人,可為何蕭致遠卻在現場找不到他的屍體?莫非有人善後?
“既然沒法追究,那這件事便就此作罷,所幸也沒有損失太大。你放心,只要你在府中,那這類事情就不會再發生。”蕭致遠不再去想,轉而來安慰蕭亦然。
可是他的安慰並沒有讓蕭亦然感到安心,反倒寒氣頓生。想不到那麼多護衛婆子的性命,最終到了蕭致遠的口中卻是輕飄飄的一句“沒有損失太大。”
他接著道:“至於鎮國公府救了你,你也不可冷淡,理應有空和慕容小姐多走動走動才是。”
蕭亦然道:“可女兒聽聞慕容小姐一向不喜和人多來往,若是貿然示好,恐怕會惹她厭煩。”
蕭致遠沉吟:“禮多人不怪,到時你多帶些謝禮,想來慕容小姐也不是那種不近人情之人。”
看來蕭致遠是鐵了心要透過她攀上鎮國公府這棵大樹了!蕭亦然心中冷笑。
“我剛剛見你似乎精通醫術?”
“女兒曾在郊外遇見過一個醫術精湛的高人,得幸被教授了些醫理,也算不上精通。”蕭亦然謙虛。
原是這樣,蕭致遠心中疑惑漸消:“那你知道他姓甚名誰?居在何處?”
蕭亦然搖了搖頭:“他早在三年前便雲遊四海,行蹤姓名什麼的從未向女兒透露過。”
見她眉宇中的失望和懷念之意不像作假,蕭致遠終於完全相信了,他有些驚訝於自己這個女兒的運氣是真的好,竟然頻頻有奇遇。怪不得她看起來雖然有些怯懦,但卻不像尋常的村姑那樣粗鄙,原是幼時有人教導。這樣倒也好。
蕭致遠摸了摸鬍鬚:“你雖懂得這些,但在咋們這樣的人家最重要還是禮儀。等過些時候,我再讓你母親替你找個女先生。”
“是。”蕭亦然低眉順眼的應了聲。
蕭致遠滿意更甚。既然沒什麼事情了,他便也不想久待了,隨即起身道:“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不陪你了。”說著,還拍了拍她的肩膀。
“父親慢走。”
看著蕭致遠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蕭亦然緩緩站直了身子,漫不經心的撣了撣他剛剛碰過的衣服,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
“小姐,您沒事吧?柳姨娘帶著六少爺出去的時候可嚇壞奴婢了,奴婢還以為您出什麼事了呢?”香蘭見人都走了立刻跑過來焦急道。
“你就對你家小姐這麼沒信心?”蕭亦然笑著點了下她的頭,“放心,柳姨娘和蕭子川能好端端的走出去是我替他們求情了。”
香蘭捂著頭,瞪大眼睛,焦急的跺了跺腳:“小姐,柳姨娘向害您,您怎麼能替她求情呢?應該讓老爺好好罰她才是。”說完,她才意思到自己這句話不是她作為奴婢該說的話,遂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