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亦然彎身撿起彈弓,順勢又從地上撿了幾顆石子,漫不經心的在手中顛了顛:“你說我再往哪邊打比較好呢?”
蕭子川無措的坐在地上,臉上滿是緊張與害怕,他結結巴巴道:“你、你敢!”
蕭亦然奇怪:“我有什麼不敢的?難道我沒有資格嗎?”
蕭子川一噎,剛剛他說給蕭亦然的話被她就這麼原封不動的還回來了,他磕磕絆絆的朝後退去,口上開始服軟道:“三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一旁的小廝早已被驚呆了,他簡直不敢相信三小姐竟然能把二少爺給逼到這個地步,現在她的樣子哪裡像什麼嬌弱的閨閣小姐,根本就像一個大殺四方的女將軍!
他回過神來,連忙撲到蕭亦然的腳下:“三小姐!少爺只是玩心太重,他沒什麼惡意的,請您就繞過他這一回吧。”
不管主子怎麼樣,他們這些做奴才的都要護著他,不然出了事最後倒黴的還不是他們嘛!
見這小廝一臉懇切,蕭亦然瞥了眼蕭子川笑眯眯道:“二弟,你真的知道錯了?”
蕭子川的眼中閃過一絲怨恨,他強壓下心中的不服,忙不迭的點頭道:“是弟弟不懂事,我知道錯了。”
蕭亦然哪能看不出他的口是心非,她輕笑一聲:“服不服的口上說的不算,你得證明給三姐看呀。”
蕭子川傻眼了,先不說他本就是口服心不服,就算他真正服氣了,這怎麼好證明呢?
一旁的小廝也一臉茫然,不知道面前這位三小姐究竟想幹什麼。
“既然一切都是因這彈弓而起,三弟若真心認錯,就應將它一把火燒個乾淨才是。再者對於你打死了的那隻幼鳥,也應該將它好好安葬,並在它的墳前下跪認錯。等這兩件事都做完,三姐便自會相信二弟的誠意了。”蕭亦然也不和他賣關子,伸出手指一一道出自己的要求。
什麼!蕭子川還沒等她說完臉便綠了。這彈弓是他花了一個月的月銀從珍寶閣買回來,他才到手沒幾天,就這樣燒了,那不是等於在剜他的肉嘛!還有給一隻畜生下跪道歉?這麼傻的的事情誰會做?他真想撬開這個土包子的頭看看裡面都裝了些什麼,為什麼會想出這麼損的招?!
“怎麼二弟不願意?”蕭亦然眼睛一眯,語氣危險道。她拉了拉彈弓上的皮繩,好像在尋找手感。
蕭子川心中頓時一緊,他仰視著蕭亦然這蠢蠢欲動的表情,感覺她的拉的不是皮繩,而是他的神經。嚥了咽口水,他陪笑:“三姐,別、別衝動!我沒說我不願意啊!”
“那你還等什麼?”蕭亦然挑眉。
蕭子川咬牙,他不甘的看了眼自己彈弓,只得踉蹌的爬起來往樹下走去。
香蘭趕忙跑到蕭亦然的身邊,和她一起看著這位二少爺強忍著噁心,提起幼鳥的一隻腳,然後隨便找了塊泥地刨土葬鳥。
“二弟,別忘了拜拜呀!”見他猶豫的定在原地,蕭亦然湊近兩步笑道。
哀怨的看了她一眼,蕭子川終究還是敗給了對她的畏懼,不情不願的跪在地上,朝著那方小土坑敷衍的彎了彎腰。
“好了!可以了吧!”他豁地站起來,眼睛充血的喊道。
“嗯。不錯!三姐現在相信你是真心知錯了。還有這彈弓,二弟也不必費心了,一會兒三姐順路就將它直接給廚房的燒火婆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