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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裝潢奢華的豪華套房,客廳中。史密斯蓋上了膝上型電腦,站起身來微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裝,緊接著就朝著一邊筆記本攝像頭完全拍不到的一個角落走去。
兩名黑西裝的健壯保鏢如同雕塑般矗立在兩邊,一個看上去相當高大的身影安靜地坐在一把紅木椅上。看樣子好像正在仔細端詳著自己面前這張掛在牆上的畫。
“Boss,預計明天下午兩點之前事情就可以處理好了。”
站定在兩個保鏢前兩步的地方,史密斯一掃之前懶散的姿態,整個人的身體似乎都繃直了起來,腰桿挺直,對著那道身影恭敬地彎了彎腰。
有些粗大的手掌輕輕摩娑了一下滿是胡茬的下巴。蔚藍色的雙眼細眯著掃了掃眼前這幅剛剛被自己買回來的所謂名畫,隨即,一隻手稍稍抬了抬,一邊的一名保鏢頓時會意,直接走過來取下牆上的這幅畫,然後……徑直扔進了一邊燃燒著的壁爐中。
在這個過程中,史密斯一直微微彎著腰,臉上的恭敬之色保持不變,哪怕是……他很清楚,剛剛被像是垃圾般扔掉的那幅油畫至少價值幾百萬美金。
“嗯,做得不錯。”
這時,身影終於開口了,正是那道沙啞渾厚的聲音,純正的美式發音在略顯沙啞的嗓音下,似乎還襯出了點別樣的磁性。
“您客氣了,這是我的工作,而且我也沒做什麼。”
身影這一開口,史密斯似乎就立刻放鬆了下來,稍稍聳了聳肩,臉上帶上了微笑。
“不用太謙虛了,這事本來我也找不到人來處理,萬幸你能幫我解決了。”
身影站起身來,轉過來看向了史密斯,這時,才讓人看清楚了他的全貌。
這是一個大約四十歲左右的白人男人,短而梳理整齊的金髮,富有稜角的臉廓,一對粗粗的眉毛下是一雙深邃湛藍的眼睛,歲月毫不留情地在他的臉上留下了許多皺紋,但卻也好像更加顯示出了一種滄桑和成熟,至於他的穿著,則同樣是一套得體的西裝,只不過,本該束著領帶的領口卻被隨意地解開了,配合著他有些蒼老的面容,又襯托出了一種隱約的狂野。
“您就別開玩笑了,這次的事情難度太低了,您應該也很清楚。本來還以為在這種情況下一定會訴訟的,我都已經做好準備了,結果卻沒想到……”
“呵……”
史密斯似乎有些不甘和不爽的表情落入男人的眼中,他輕輕一笑,臉上似乎有些玩味的樣子。
“不管過程怎麼樣,這與你的工作成果無關,史密斯,你的酬勞我會原價給你的。更何況,這樣的結果本來就是那個傢伙安排好的……”
“Mark先生,您的意思是說……對方放棄訴訟是我們這邊早就安排好的?”
聽到男人玩味似的輕語,史密斯神情一動。
“呵,誰知道呢……”
男人轉頭看向了客廳另一邊那面寬大的落地窗,蔚藍色眼睛裡的目光似乎直直看向了窗外明亮的天空,嘴角挑了挑,語氣有些意味深長地喃喃了一句。
“鈴鈴——”
這時,忽然一陣急促的鈴聲響了起來,一邊的保鏢遞過來了一部手機。
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毛,男人隨手接過手機看了一眼,忽地眉頭一皺,接通了電話。
幾分鐘之後。
一直沉默著聽著手機那頭的報告,男人的臉色似乎漸漸變得有些怪異,在僵硬之餘好像還有點頭疼的樣子,但是忽然間,他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嘴角一挑,臉上隱約出現了一抹貌似是幸災樂禍的神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