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叔本就風流,現在還是外面醉春樓的常客。當年也是與這顧氏已經珠胎暗結。
這顧氏的父親不依不饒。雖然不是大官,但到底也是個官家小姐,若是鬧起來,傳到了陛下耳朵裡,只怕季府也是討不了好。這才娶了這顧氏。
魏氏看著顧氏的眼裡已是沒有了笑意。“不過是桃花沒了罷了。”說著也是不在意的·繼續揮了揮團扇。
魏氏當家仁善,季府有規矩森嚴,以前還是不曾發落過嚇人。
如今聽著魏氏這般輕易的說著丫鬟的生死,顧氏也是嚇了一跳。想著昨日還活生生的人,如今便是沒了,有些後怕,也是不敢再出聲。
魏氏悠悠的喝了一口茶,眼底也是一片深沉,到底氏小門小戶出來的,如此便沉不住氣了。
老太太也是有些責怪的看向顧氏。這般晦氣的事情偏要讓人說出來,豈不是叫人不痛快。看著下面的暗流湧動,也是有些心煩。
便揮了揮手,表示自己乏了,示意大家可以退下了。眾人依言告退。
魏氏因著今日已經為了季錦耽誤了不少功夫,又出了桃花這檔子事。自然是沒有在多言,帶著雲裳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季錦卻也是不急著去拜見王顯。想來以王顯的性格,現在定還在忙著處理朝政。
那麼自己彎曲一些也是無妨。若是去的早了,保不齊還會被責問不務正業。
季錦卻是於白氏一道向前走著。二人俱是沒有受到方才桃花之事的影響。
“多謝嬸孃方才替我說話。原來竟沒有注意過嬸孃竟長的這般妍麗。想來是季錦眼拙了。也是,曦姐姐也是那般溫柔。想來嬸孃也自是極溫柔的。”卻是有意親近。
白氏自然也是開心的。能與將軍府嫡小姐多親近些,那是有好處的。也是誇著季錦才氣斐然。
季錦輕輕挽著杜氏先前走著。卻突然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看向白氏的香囊。
“嬸孃著香囊怎的看起來如此精巧。”眼神竟是牢牢被吸引住了。
白氏見季錦實在喜歡,便將香囊取下,輕輕放至季錦手中。季錦仔細觀察著。
這繡工倒也是實在精湛。“嬸孃,我瞧著這繡工實在是好,倒像是已經失傳了的雙面繡。”
白氏也是輕輕一笑,“四姑娘真是好眼力,這正是在前朝便已經失傳的雙面繡。我原來家中的繡娘便是會這技法,我便纏著她學會了些皮毛。”
季錦似乎是有些害羞,“嬸孃應該知道,我自小便刺繡不好,不知嬸孃可願意傳授我一二?”
白氏自是滿口答應。身後的惜菊卻是出聲提醒,“姑娘,時辰不早了。”
季錦滿臉的遺憾,“我要去拜見師父,帶我回來便去請教嬸孃,嬸孃可不許賴皮。”一派小女兒的天真。絲毫不掩飾對白氏的佩服。
白氏也是一臉溫柔的點頭稱是,眼裡滿是對晚輩的疼惜。看著季錦的背影,臉上卻有了幾分嘲諷。
“還以為是聰明瞭,能做出那般的文章。如今看來,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還是原來的那個蠢貨。”
季錦轉身之後臉上卻是沒有了往日的輕鬆,多了幾分凝重。
白氏的針線功夫,可不只是皮毛那麼簡單。便是錢嬤嬤的功夫,想來也是沒有她那麼好的。只是在刻意藏拙罷了。
尋常人也只是覺得她比常人好一些罷了。也只有自己前世那般只穿宮廷繡孃的精繡服飾的人才能感受出其中的不同。還須得仔細觸控。
這白氏一個破落小姐,如何會得宮廷繡娘得技藝,又會的前朝少數繡娘才會得得雙面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