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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泰山府君 (1 / 2)

要說修仙的正道,吸納天地靈氣,改變身心形態,其實跟神通沒有什麼太大關係,神通只是修行的副產品罷了。此外還有一些旁門捷徑,可資輔助,但若無緣登仙,也就只好把這些左道當正法。且做個不那麼恰當的比喻吧:修仙如同上學,登仙就象高考,主試就那幾門,藝術、體育特長可以加分兒;但倘若註定考不上了,那最佳途徑就是發揮特長,真去搞體育和藝術吧。

這些左道旁門,裴玄仁曾經向張祿介紹過,大致分為三類:一是房中,又稱“男女合氣之術”,或者“黃赤之道”。對於這種修行法門,民間多有誤傳,以為要先練得金槍不倒,然後採陰補陽(當然也可以採陽補陰),則自然陰陽調和,能夠怯病強身,延年益壽——什麼“黃帝御女三千乃得飛昇”之類怪談,也曾一時甚囂塵上。其實真正的房中術是反對****、頻交的,要講究在“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用“正確”的方法與“正確”的異性相交合,以此來修身養命。

第二是服食,又叫“餌藥”,就是透過吃一些特殊的東西來調節身體機能——當然啦,這隻能修命,不能修性。這種修行法門也分很多種層次,最虛妄的就是服食仙丹,號稱可以白日飛昇——裴玄仁說那只是扯淡罷了,仙人若有丹藥可服,自己就先用了,豈會授予凡人?次一等的是自己煉丹,不過吃死的機率非常之大;比較靠譜的是按照中醫理論,服食一些補品,多少能對身體產生些好處;最下等是吃些莫名其妙的玩意兒,比如說飲尿……也不知道誰告訴他們吃那些東西可以延年益壽的,也不嫌騷得慌……

此外,辟穀也勉強可以歸於這一類,只不過不是吃,而是不吃。就理論上而言,修命到一定程度,自能吸納天地靈氣,對於凡間飲食的渴求將逐漸減少,直到成仙以後,那就徹底不用透過消化系統來吸取養份啦。而在身體機能還沒有什麼改變的前提下,就先想靠節食來調整內分泌,哪怕不餓死,也會餓個半殘,營養不良是必然結果。

據說漢初的留侯張良就是這麼長年節食,不但沒能強身健體,反倒三天兩頭的生病。劉邦駕崩以後,呂后特意把張良召來,強迫他吃東西,說:“人生一世間,如白駒過隙,何至自苦如此乎?”張良這才被迫恢復正常飲食——要不然他早掛啦,活不到六十來歲。

第三就是幻術,又名“役鬼”。就表面上看起來,能夠與鬼神相溝通,甚至驅使鬼神做工,其實不過是擷取和掌控殘存於世間的各種意識片斷,從而迷惑他人心志罷了。幻術可以輔助養性,同時當你本身修心達到一定程度後,則各類幻術自可隨心而用。等到了仙的階段,自己於虛無中新造個假世界出來都跟玩兒一樣——好比劉累那片“御龍池”,不僅僅看得見,而且摸得著,還能自然演化,對於凡人來說,這種假跟真也沒有什麼區別。

而劉根就是運用幻術的大家——當然是指“煉真”期而言,而已達“結丹”期,眼瞅著就能飛昇成仙的張巨君、裴玄仁之流,就算不主修幻術,真耍出來也比劉根要強。說白了,小學裡的算術尖子,怎麼也沒法跟普通高中文科生比數學題。劉根也就能欺負欺負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但各科都不滿分,還比他低兩年級的張祿而已。

所以張祿覺得劉根使出幻術來,自己未必能比得過,但堅定心智,只求自保,應該也不至於輸嘍。他雖然痛恨劉根的無行加無恥,但倘若對方已經達到裴玄仁之類的水平,那再怎麼憤慨,也是不敢當面叫板的。可是沒想到劉根“役鬼”不能使他磕頭認輸,後退一步,竟然放出了熊熊烈焰來,張祿當場就傻了——我靠老子可還沒修到“入火不焦,入水不濡”的境界哪,咱還是凡人之軀,就扛不住這種大招啊!

他右手執劍,左手在袖子里扣著那張“宵遁符”,本能地就將真氣注入,然而……屁用也沒有。裴玄仁當日授符的時候說得明白,既名“宵”遁,這玩意兒就不是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使用的,你得先找一光線較暗的地方,躲陰影裡,然後才能生效。這如今雖是黑夜,但在帳中,本來四周就擺著無數大蜡,這會兒更騰起了一圈兒烈焰,張祿整個人都沐浴在光明之中,哪兒能找得出來什麼陰影啊?

心裡一怕,神智便亂,他差點兒就真要開口求饒了……而且火圈外也適時想起了劉根的冷笑:“汝不請成,更待何時?”

其實這話聽著貌似強硬,在劉根來說已經做了一定讓步啦——終究他沒料到張祿這麼剛烈,見到自家老爹的幽魂被縛,不但不跪,反倒挺劍想捅自己,他劉君安遊戲天下百餘年,就從來沒見著過這麼窮橫的小年輕。而且這是在曹操面前,又揭出來張祿亡父也是高官,自己倘若過於咄咄逼人,必然會引發曹操的惡感——人屁股就坐在官僚的位置上,必然更同情於宦門出身的張祿啊。所以他才說“請成”,意思是求和,雖有“求”意,關鍵在“和”。

這比要張祿當場跪下來求饒,已經寬宏大量多了。

在劉根想來,小子你這回傻了吧,還不趕緊的道歉,我也就不為己甚,趁便表現出高人的寬廣心胸來,則曹孟德必從此高看自己一頭。一則他多少也懂點兒觀風望氣、占卜休咎,知道曹操此人前途無量,自己終究只是個地仙而已,真惡了當權之人,未必能有好果子吃——如今兵權在握的兗州刺史曹操,可跟當日那位潁川太守史祈不可同日而語啊。再說了,張祿雖為後輩,他師父是裴玄仁,道法不知道比自己精深了多少倍,這打狗麼,總也得看主人的臉色。

所以我給你個臺階下,小子趕緊求和吧。

然而話音才落,忽見火圈裡的張祿把牙關一咬,眼睛一閉,脖子一縮,仍然挺著長劍,竟然不管不顧地又再朝自己衝了過來!劉根不禁心裡就是一哆嗦——這小子難道真的瘋了不成?!被迫再次退步……

張祿之所以膽敢冒火而出,一是因為心裡有點兒慌,沒聽明白劉根話語中的“請成”之意,他倒是想退縮,可要跪下來告饒,未面太過屈辱——士可殺,不可辱!再說了,你丫這火圈兒箍得實在太緊,我要真跪下來,水平面上身體所佔的範圍必然增大……那就不僅僅挨烤啦,真會被火給燎著的!

可是一想到“士可殺,不可辱”的古訓,張祿卻不禁腦子裡轉開了圈兒——劉根真敢當著曹操的面殺我?我要不求饒,他就真能把我烤乳豬嘍?終究這兒曹操才是主人,而我是主人請來的客人,別說烤死我了,哪怕烤個半殘,你得著曹操同意了沒有?他劉君安修成地仙,無病無災,還得長壽,自可遊戲天下,幹嘛偏偏要跑曹操這兒來?若說無求於曹操——比方說美食美婢,各種享受,或者僅僅為了宣揚自家的名聲——跟自己似的偶爾路過來瞧一眼也就罷了,何必透過張邈引薦,正式得入曹營?既然如此,他敢不得著曹操的同意就隨便殺人嗎?

再往深一層想,大帳中諸賓會坐,他就真敢縱起火來?火光一閃,怎不聽聞曹操等人,還有守衛的兵丁、侍奉的僕役驚呼?他們應該立刻找水來澆滅火頭才對啊——誰知道你這是什麼火,會不會延燒開去,威脅到主人和賓客?甚至直接把十萬大軍全都給燎了,提前上演“火燒赤壁”……

難道說,這火圈兒其實也是幻術?那是劉根侵襲了自己的心神,讓自己誤以為真有火跟那兒燒,並且還感覺疼痛,似乎一時三刻就會被烤成焦炭了。若這是真的火焰,除非劉根同時迷惑了曹操等人的心神,讓他們瞧不見……但就這頃刻之間,他真能對那麼多人同時施法嗎?這種可能性確實存在,但機率並不是很高啊。

老子斷然不能讓這混蛋得逞!當下張祿一咬牙關,就打算拼了算了——真要是假火,我必能順利突出;若是真火,我就帶著火燒遍整個帳篷,你還能不趕緊收法嗎?你打算把曹操等人也全都一窩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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