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安嘴角掛著一絲夢幻般的笑容,小聲問媳婦:
“你說,我要不要也寫本書,就寫我是怎樣培養我閨女成為一代大作家的。你說我起個啥筆名好呢?”
李勝男頂著一腦袋問號,愣愣看著丈夫夢遊一樣滑出去,半天沒回過神。
還沒睡就開始做夢了?
一家人洗漱完畢拉燈睡覺,很快沉入夢鄉。
夜裡起了西北風,嗚嗷地刮,晃得院子裡晾衣繩帶起哨音兒。
有那上了年頭的門窗關得不嚴實,一晚上磕得砰啪亂響,擾人清夢。
屋頂煙囪也被抽得冒起了煙,把炕洞裡壓著燒的木炭木頭給撩得旺旺的,呼呼起了明火,不大會兒工夫就把炕給燒得發燙。
宋瓷有些認床,搬家去鄉上新家的時候,就把自己那套睡慣了的臥具一股腦全給搬走了。
宋老太心疼小孫女,趁著給小兒子做喜被的機會,又給小孫女重新做了床新被,足有六斤重,用的是今年的新棉花,那是又厚實又暖和!
宋瓷本身小孩子火力旺,加上炕又燒起來了,懷裡還摟了個小火爐一樣的四九,被子就有些蓋不住。
偏她今天情況特殊,精神力頭次這樣不間斷地震盪刺激,整個人累過頭,被熱得狠了,卻連踢被子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睡得特別沉。
這麼一捂二捂的,就捂出事來了。
四九越睡越熱,不甘願地自拖著囫圇個的小主人回洞裡藏起來,再不用寫作業的美夢中熱醒,整隻往旁邊稍微涼快的地方挪挪挪。
這一挪,就挪進了旁邊李勝男的被窩。
李勝男雖然平常心寬,但親手帶大孩子的母親,夜裡睡覺也總是留著一份警醒的,下意識摸了旁邊的閨女一把。
這一摸就好像摸到了烙鐵,瞬間驚醒。
“宋春安快醒醒,寶兒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