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旦開海通商,就是〖自〗由貿易,允許百姓做生意,普通的民眾哪有那個資本,主要還是為這些沿海大族服務,從中牟利,大頭還是落在這些沿海大族手中,而且他們不用偷偷mōmō的,象以前一樣冒險走sī,何樂而不為?不可諱言,做官的人是有政治抱負的,但也不必被史書騙了,真的把他們都想象成剔透純淨,毫無sī心雜念的人。
試想想,一個家庭,無論是豪門還是布衣,他們費盡心思苦心栽培一個讀書人,巴望著他中舉做官,最終的目的是什麼?這些人一旦作官,豈能不代表家族、不代表家鄉的利益呢?
朱棣沉思片刻,說道:“嗯,眼下確實急不得,此事暫且擱議,目前還當以〖日〗本之事為重,不宜多生枝節,朕先讓解縉去東南巡訪一番,瞭解一下,等你解決了〖日〗本之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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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靜室裡,坐著的那人瞿然抬頭道:“他說什麼?”
對面那人沉聲道:“老侯爺說,江山已定,大局已定,算了吧!”
“甚麼?”那人勃然大怒,猛地一捶桌子,喝道:“這是甚麼混賬話!”
來人沉默片刻,又道:“老侯爺知道老爺聽了定然不悅,所以,他還有三句話,叫我問過老爺。”
那人咳嗽著道:“你說。”
“是,老侯爺說:1若說天下未定,天下誰能更改?建文帝已死,遺有弟、遺有子,可有機會登基坐殿?通政司張安泰死了,吏部考功郎中周文澤死了,五軍都督府主事鄭小布死了,太倉衛指揮紀文賀死了……,這些人為何而死,傷人傷己,誰人拍手稱快?江山雖然易主,天下依舊姓朱,老爺您所作鼻為,到底是為了什麼呢,是為了建文皇帝,還是一己sī仇?”
那人怒不可遢,捶桌大罵道:“懦夫!懦夫!我就不該找他共謀大事!”
對面那人默默地看著他,輕輕地道:“老爺,小人追隨您多年,只要老爺一聲令下,無論水裡火裡,小人絕不皺一皺眉頭。可是,小人也覺得,老爺如今所為,實是漫無目的,所說理由,難以服眾啊!”
“你?”
那人猛地抬頭,雙目射出慄人的光來,對面那人痛心地道:“老爺,您久困於此,不知外面情形,每日裡,只是在這靜室裡假想著您的敵人,已經忽略了整今天下,已經不知道天下的情形,自從建文皇帝**,您被幽禁府中,仇恨就méng蔽了您的雙眼,老爺,無力迴天啊,我們所作所為,到底是為了什麼?我們的人,戰意消磨,已經紛紛萌生悔意了!”
那人霍地一下站了起來,對面斜斜照來一縷陽光,本來是高高掠過他的頭頂照向後面,這一站起,正映在他的雙眸上,他的臉有些蒼白,兩頰上有抹病態的嫣紅,神sè雖然顯得憔悴,但目光銳利中卻帶著瘋狂和危險:“就此偃旗息鼓麼?不!絕不!至少,也要讓那楊旭死無葬身之地,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明媚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臉頰的大部分依舊藏在黑暗中,但是已能讓人看清他的面目,他是……徐輝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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