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阿圖這個叛徒, 明明他的家族,才是享受身份地位帶來好處最多的一個家族, 現在卻故意周下臺, 同那些平民坐在一起。將一切的責任和罪孽都推給了我!’
這人幾次想要拿出自己的水晶板,但他察覺到四周目光的匯聚,又不好動手,唯恐再出什麼紕漏,被人視作是褻瀆法庭的公正。
他只能“小心翼翼”的用眼神示意審判團和雷託。
只是,這位‘高貴之人’似乎忘記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為了更好的體現權威, 也為了更好的展示風采,位置的擺放是經過精挑細選, 場內眼神稍微好一些的人,都能夠看到他的目光變化。
而審判團中,願意為他們做事情的公民, 大多數是為了名和利。
他們面對這樣的情況,怎麼可能回應,更何況這個世界,能夠提供最高名利的,莫過於大賢者。
在不確定,自己接收不到資訊,是否是大賢者的意志前,他們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其中最是能觀察局勢的幾個,已經部分想要渾水摸魚的傢伙,開口打斷了沉寂的局勢。
“雷託詩人,對於你的指控,學者索特斯已經給出了對應的申辯,並且當庭提出一項新的指控。對此,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這個舉動,看似的是幫助上方的“殿下”們解圍,實際上這位開口的審判團成員是將‘高貴之人’的身份徹底拔下來。
上面的幾位面帶微笑的“殿下”,只覺得心中憤恨上湧, 微微勾起的嘴角,都隱約抽搐起來。
唯有坐在中間,先前因為看到阿圖閉目情況的青年,稍微沉得住氣一些,勉強用溫和的語氣,對著下方的雷託開口。
“雷託詩人,你也覺得索特斯的話,有意義嗎?”
聽到這話,雷託才猛地清醒過來,他看著自己身前的索特斯,又是看了看上方,幾位目光陰暗的‘殿下’,以及周圍不大對的目光。
雷託深吸一口氣,反駁道:“哦!這是何等扭曲的話語,諸位殿下的高貴如何能夠反駁,你等身上留著最高貴之人的血液,這是當年大賢者大人親口承認的事情。例如阿圖先生的家族,近三百年來,每五年都有一位學識淵博的年輕人,進入核心之地,同大賢者學習研究,為我等梳理萬物的規律……”
雷託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口,所有人的目光變得更加詭異。
邊上的阿圖更是長嘆一口氣,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位雷託已經被索特斯先前的話語擊潰了精神,他現在說的東西,不過是平日經常訴說,形成習慣的內容。
以至於,雷託根本沒有發現,在阿圖坐在下方,其他‘高貴之人’坐在上方這種情況下,他所說的內容有多麼具有諷刺性。
同時,他的話語也是給與了上方十二位存在沉重的打擊,其中一個更是無法忍受周圍人的目光,踉踉蹌蹌的從位置上離開,逃跑似的離開了法庭。
而後,坐在中間位置的青年出來說了兩句,表示這次指控出現了出乎預料的情況,申請暫停,等待下次再議。
此舉,讓部分已經被收買,無法從泥沼中脫身的公民,以及讓不少舉棋不定的公民點頭。
最後,這次指控,以二百八十票,對二百二十一票的對比,暫時落下帷幕。
這樣的局面,讓上方僅存的十一位‘高貴之人’鬆了口氣,他們紛紛起身,離開了自己的位置。